陆景明看上的是温家小姑娘,这林月泉既与他是旧年相识,少时挚友,自不该横插一脚,夺人所爱,这种事情,就不是人干的。

    是以谢喻白面色越发沉下去:“去打听打听,林月泉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杭州的。”

    随安也不敢多问什么,欸了两声。

    他倒是觉得,也许不是林姑娘呢?

    刚才站在路上说话,他可是全都看在眼里了的。

    那林掌柜分明是半个字也没多跟林姑娘说,所有的,那不都是冲着温三姑娘吗?

    可他主子觉得不成,那就是不成吧。

    随安掖着手退下去,匆匆就去吩咐人赶紧打探消息。

    要说起来,到底是侍郎公子,身边跟着的人,也个顶个的中用。

    大约只过了半个时辰而已,随安去而复返,重回到这雅间来。

    谢喻白面前的茶早已经重新换过了一壶,是林蘅平日爱吃的六安茶。

    他眼角余光瞥见随安进门,缓缓吃下去一口茶,也没吭声,等着随安上前来回话。

    屋里头就他一个,随安说起话来也没什么顾虑,三两步近前去:“公子,天宝大街上,有林掌柜的一间香料铺子。”

    原是有产业在杭州城的,倒也说得过去,只是太赶巧。

    林蘅从歙州动身回杭州,才刚到三五日,就在街上偶遇了林月泉。

    谢喻白啧一声:“他是什么时候到的杭州,知道吗?”

    随安摇头:“这个不晓得,好像林掌柜行藏神秘,一直也没在杭州露面。”

    从歙州千里迢迢的来杭州,却一直都没露过面,这本来就叫人觉得奇怪。

    既然不露面,今日偏又出现在林蘅面前。

    谢喻白脸色微变:“还有呢?”

    “那间铺子……”随安吞了口口水,支支吾吾的。

    谢喻白是个干脆利落的人,就像他那天同林蘅直言喜欢,他不喜欢拖泥带水的。

    于是他心下不快,脸色就更难看三分,冷然一眼瞥过去,随安下意识打了个激灵:“林掌柜的那间铺子,从前是杭州周家的。

    周家在杭州做香料生意,也做了有三代人了,那铺子就是人家祖辈传下来的。

    只不过这两年都没有新香,生意也就勉强过得去,算不上十分好,但也不至于惨淡,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林掌柜收了去……”

    这些都不重要,与他也无关。

    他们这些人,生意场上的弯弯绕绕,他又没兴趣知道。

    谢喻白声一沉:“别扯废话,这事儿跟蘅儿有什么关系?”

    八字没一撇呢,叫起人家姑娘名字倒这么亲。

    随安低着头,撇了撇嘴:“林姑娘一直用的都是周家的香,那铺子是林姑娘常去的,刚才还带着温三姑娘去了一趟呢。”

    谢喻白登时拍案而起。

    他就知道!

    真行啊,林月泉这是把心思动到他的人身上来了。

    他就说,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感情这就是跟着蘅儿跑来杭州的。

    那他从周家手上,盘下那间香料铺子——

    谢喻白手握成拳,骨节处隐隐泛白,显然怒急。

    随安站在一旁,看着心惊,不免要劝两句:“公子,也许真的就是巧合,这里头或许有误会的……”

    “知道林月泉在杭州住哪里吗?”

    随安面露为难之色,摇头说不知:“林掌柜一直不露行藏,所以除了那铺子的事儿,他住哪里,实在是打听不到。”

    而且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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