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交代,所以就巴不得今儿便把人送到谢喻白床上去一样,这般上赶着!”

    她说出口的话粗鄙不堪,也是实在气急了。

    林志鸿面色阴沉,手臂动了动,到底没抬起来。

    张氏并不自知,还要发作。

    林舟忙上前两步,按下张氏的手:“母亲,您气糊涂了。”

    张氏一眼横过去:“是你爹他……”

    她目光所及,大儿子几不可见的摇头,又拿眼神往林志鸿的方向瞥过去。

    张氏下意识望去,这才瞧见了林志鸿的脸色,于是讪讪的闭上了嘴。

    林志鸿被她抢白,又牵扯出白氏的事情,自觉面上无光,也不肯与张氏多做分辨,拂袖而去。

    张氏气的直跺脚,伸出去的手,指尖都在颤抖着:“他是什么态度!”

    林舟看看身旁的弟妹们,又去拉张氏的手:“母亲,我送您回去歇着。”

    张氏自然还有话说,可林舟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她一眯眼,倒是没再继续说下去。

    林舟交代了林放几句,打发了弟妹们各自家去,又不许他们多言,才陪着张氏回了上房院。

    等进了小花厅,打发了伺候的丫头退出去,林舟又扶着张氏往西窗下的罗汉床坐过去,自个儿往她身侧落座:“母亲刚才真是气糊涂了,怎么能说那样的话呢?”

    张氏冷哼一声:“我看着谢喻白对那小贱人殷勤切切的模样,就想起她那个死鬼娘!你叫我怎么不生气?”

    林舟无奈极了,可母亲正在气头上,他话说得太重,母亲非但听不进去劝,反而更恼火。

    于是他顿了顿声:“我知道您生气,只是您总把这话挂在嘴边上,到底是戳了父亲的痛处的。这十几年来,父亲处处忍让,面上对林蘅也总是淡淡的,便是怀着对您愧疚的一颗心了,可您总是提起白氏,总是拿白氏去恶心父亲,难道再过个十几年,父亲心里,还会觉得愧疚和亏欠吗?”

    道理张氏都明白,可她从来就是这样的脾气,直来直去的。

    当年知道白氏的事情,知道林蘅的存在,她就跟吃了苍蝇似的恶心。

    如果不是为着娘家出事,要林志鸿帮衬,她是万万咽不下这口气的。

    如今好了,那小贱人还得了侍郎公子的高看,将来逃出她的手掌心,嫁的比她亲生的女孩儿还要好,她的面子往哪里放?

    张氏深吸口气:“不管怎么样,她就不能嫁去谢家!”

    林舟拧眉。

    母亲活了大半辈子,说通透,也通透,可要说糊涂,偏又恁的糊涂。

    他缓了好半天,才缓过那股劲儿:“就怕这件事情,您说了不算。”

    张氏立时又横眉冷目:“她如今还是我的女儿,我说了不算?”

    林舟一看她又要动肝火,忙上了手替她抚背,顺着她的那口气:“父亲的态度,您是看见了的,他若不情愿,便不会让谢喻白带林蘅一块儿走。至于谢喻白的态度,您也瞧出了殷勤切切,况且还有姑母……”

    他略顿了顿:“姑母对林蘅,还是好的。谢喻白不是从歙州来吗?前些日子,林蘅过生辰之前,姑母特意来信,提起她的婚事,跟父亲商量着,能不能由姑母做主,父亲不是也点了头吗?”

    “你是说……”

    张氏倒吸口凉气:“你姑母本就是看上了谢家?看上了谢喻白?”

    这说不好,但姑母特意提起,总不会叫林蘅低嫁委屈了,而且要不是真心心疼林蘅,姑母怎么会插手林蘅的婚事?

    再说了,家里还有个老太太呢。

    那可是把林蘅捧在手心儿的,眼下是不在家,等回来了,知道了谢喻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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