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着她不安分,更不待见。

    林舟原本是觉得,这样的手段,对一个女孩儿来说,实在是有些过了,可是转念一想,这十几年来,父亲和白氏的事情,就像是一团乌云,笼罩在他们林家每个人的头顶上,挥之不去。

    而之所以总是挥之不去,不就是因为有林蘅的存在吗?

    她根本就是一个污点,本来就是不该存在的,她的存在,破坏了家里没一个人的幸福,她就不该得到幸福。

    林舟是恨她的。

    所以那天,也就头脑一热,答应了,还在母亲面前,大包大揽的应承下来,一定把这事儿办的漂漂亮亮,绝不会拖泥带水。

    可惜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谢喻白上心至此,派了人暗地里保护林蘅。

    现在章延礼也恼了,更害怕把章家拖下水。

    到了母亲面前,母亲也要数落他。

    他倒两头不是人。

    林舟深吸口气:“章延礼在章夫人心里,还是很有分量的,虽说他也跟咱们合谋了,可他要是撕破了脸,捅出去,母亲,咱们家,以后就再没法子做人了。”

    章延礼为人处事,和陆景明还有点儿像,不是个墨守成规的人,没人知道他心里打什么鬼主意,更不晓得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真把章延礼给惹急了……

    谢喻白要是放手去查,查到章延礼头上,他铁定是会咬出自己的。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最没脸的,只有他们母子。

    章延礼算什么呢?

    年少轻狂,风流无知,又是送上门来的美人儿,不要白不要,手段虽说下作了些,见不得光,可他毕竟也不是主谋,归根结底,还不是算在林家头上才完。

    这是一步错,步步错。

    “母亲,凡事只要做了,就没有万全的。”

    张氏眉心一凛:“大郎,做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如果事情成了,自然没什么好怕的。

    那个时候,林蘅早是章延礼的人,是人家章家的人了,就算谢喻白心有不甘,至多意难平,伤怀一场,难不成还为了个残花败柳,费心思去调查吗?

    可如今林蘅还是完璧,被谢喻白护在羽翼之下,恐怕谢喻白是不会轻易罢休了。

    还有温长玄呢……

    “母亲,您怎么不明白呢?”

    林舟一咬牙:“我做下这个圈套,只有真正毁了林蘅,她成了章延礼的人,咱们才能相安无事,可此一计不成,咱们的处境,就很不妙了——你以为,只是谢喻白而已吗?被迷香迷晕的,除了林蘅,还有温桃蹊。

    倘或林蘅出了事,温长玄晓得不是冲着温桃蹊去的,又不好肆意声张,不然林蘅就只能去死,此事就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现在林蘅没出事,还把温家的姑娘牵扯其中,那温长玄又岂是个好相与的,他又怎会轻易罢休!”

    张氏心惊不已:“大郎,你,你……你这算什么!”

    事情是母亲要他做的,做之前,他也同母亲原原本本的都说过,现在不成了,错就全是他一个的。

    林舟有些灰心,也是寒了心。

    他站起身,慢吞吞的,又看了张氏一眼,只是一眼:“事已至此,母亲听我一句,劝父亲给姑母去封信,请姑父和姑母出面,主动去跟谢家说亲吧。”

    说了亲,谢喻白就不能再留在杭州了。

    歙州谢家得了消息,是做不了这个主的,消息送去京城,谢侍郎总要把谢喻白叫回家去问清楚的。

    有姑父的面子在,谢侍郎总不至于一口回绝。

    只要谢喻白离开了杭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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