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未必就全然看清过,你想动胡家,不妨,咱们两个,就试试看?”

    林月泉不怕得罪人。

    走上这条路,要得罪的人,就有很多。

    只是陆景明和胡家嘛,眼下不好得罪透的。

    他和陆景明撕破脸,是早晚的事,他拦不住,也没想阻挡过。

    但要说叫陆景明完全提防他……眼下多事之秋,他还是不要凑上去比较好。

    林月泉反手摸了摸鼻尖:“你是个心狠的人,我是晓得的。周家的事,的确另有内情,但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是胡家想的那样。”

    他伸手捏了块儿糕,往嘴里送:“我知道,你们大抵以为,我威胁了周老爷,或是用了别的什么手段,才逼着周家人,不得不把祖产老铺,盘给我,可其实不然——

    我先人与周家祖上有交情,我爹娘还在世时,便与我说起过,所以我才会找上周家,也并不是巧取豪夺,抢来的那铺子,你大可去问周老爷就是。

    至于胡家的生意,你不妨叫你姨父仔细算算清楚,看看我的让利,他能占多大便宜,就该晓得,我是不是有害人之心。”

    他言辞恳切,倒不像是扯谎。

    可是林家先人和周家祖上有交情?

    远在福建的林家人,又是怎么和身处杭州的周家,扯上关系的?

    “你先人?”

    “先祖辞世已久,你总不会也怀疑吧?难道我还用我先人名义来扯谎?”林月泉面色难看三分,“我还没有龌龊卑鄙到这个地步吧?”

    他卑鄙不卑鄙,他心里清楚。

    陆景明也不会为他三言两语就感动或改了主意。

    只是周家这件事,也许他半真半假的,说的未必全是谎话罢了。

    那胡家的生意嘛……

    “你知道我父兄对你成见颇深,而我姨父和我父亲关系不错,所以你想和我姨父谈生意,这怕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林月泉说了句我知道:“所以这不是把利多让了一分吗?我生意摊子才铺开,要造势,要名声,扬州胡家,是最好的帮衬,不然我凭什么多让一分的利呢?”

    那就是诚心要和胡家谈成这笔生意了。

    陆景明犹豫须臾:“这笔生意如果谈不成,我姨父倘或不点头,你又打算用什么手段,对付胡家呢?”

    他目不转睛,又转着手上的茶杯:“你先人与周家有交情,总不见得,与胡家,也有交情吧?不过说起这交情,你林月泉自与我相识,便自称孤苦,无父无母,无依无靠,今日看来,原也并非如此吧?”

    林月泉话一凝,全都哽在了喉咙里。

    他当然没那么孤苦。

    数年前的那些话,不过是为了接近陆景明,扯出来的谎言,而且,那时的他,尚且年幼,根基不稳,往杭州时,也是初来乍到,他需要有人护着他,他才好暗中行事。

    而那时的陆景明,正直,明朗,最是少年人鲜衣怒马的年纪,他便是最好的保护。

    林月泉思绪略飘远一些时,就忙自己拢住了。

    他一直觉得对陆景明有愧,可他也知道,他不能一辈子都这样。

    不然真到了和陆景明翻脸时,万一他手软些,心软些……

    复仇的路,哪有那么好走,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你说得对,的确并非如此。”

    林月泉正了神色:“我祖上原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只是到我爹娘时,的确年纪轻轻,就惨遭不测,当年那些话,虽有些是假的,却不全然是假的,至少我确实从五岁起,就再没见过我的父母,一直都是一个人。至于别的……”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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