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对他的印象也不错的。

    跟林月泉比起来,在韩齐之的眼里,他才更像是君子,大户人家,精心教养过的孩子,出门在外,举止端庄,进退有度,接人待物,都很有自己的一套章法,甚是有礼。

    自然了,经商的人嘛,总逃不开钻营二字,但有些人,就是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的气度,叫人觉得舒服,惬意。

    韩齐之正经还挺喜欢他的。

    看他那么直挺挺的跪着,面上一派坦然,韩齐之摆了摆手:“起来吧。”

    又给旁边儿人递眼色,那衙役倒懂事儿,很快去搬了张凳子来,侧着放在一边儿。

    陆景明看看韩齐之,看看那张凳子,选择过去坐下:“这是大人第一回把我叫到正堂来问话。”

    “这有几天了,本官还是挺喜欢你这个人的。”韩齐之挑眉看他,“你和林掌柜,是少时相识,关系匪浅,彼时也是情同手足的,听林掌柜说,他到歙州前,也曾与你书信往来,初到歙州时,也是住在你府上,那本官就很好奇,你昔年好友,如今家大业大,凭着自己一双手,挣出如今这份儿家业,你不替他高兴吗?”

    陆景明面不改色:“替他高兴,这话,前日大人就问过,今日怎的又问?”

    “是啊,你既替他高兴,又为什么要在他的香料里动手脚,要毁了他的生意呢?”

    韩齐之语气冷然,面色也肃起来。

    陆景明明白了。

    先前是一直没有什么证据,所以勉强还客客气气的,只把他叫到后堂去问话。

    态度虽说是一日比一日不客气吧,但总比今天客气的多。

    陆景明深吸口气,笑意也敛去了,眼底凝了一片雾气,就那么雾蒙蒙的,蒙在眼前,叫人看不真切他眼中的情绪:“大人是查到了什么证据呢?”

    “见血封喉树,杭州没有,要从树中提取汁液,也必得到原产地去,才能得一二,可这东西虽可入药,但也是大毒,寻常不算易得。陆掌柜——”

    韩齐之手下意识放在了惊堂木上,可入眼是陆景明的镇定自若,他就没拍下去,只是又轻轻地,放回了原处去。

    他略合眼:“温长玄与你们一起到的杭州,几日前突然离开,就刚好在林掌柜生意出事的时候,怎么就走的那么急呢?”

    这里头,又跟长玄有什么关系?

    他来了府衙几日,可没听韩齐之提起过温长玄。

    陆景明拢眉:“他接到定阳来信,说生意上出了点问题,需他亲自回去料理,这有什么问题吗?”

    “温长玄在回歙州前的半个月,曾去过云南,你知道吗?”

    陆景明没动。

    韩齐之嘴角往上扬了扬:“回到歙州后,他好像和林掌柜,也不大对付吧?温家大公子,不是还派人到福建去调查过林掌柜?”

    短短数日,其实韩齐之什么都查到了。

    但他现在是怀疑——

    “大人是怀疑,温二公子那时去云南,就是为了得些见血封喉树的汁液,而后来林月泉到歙州,与温家兄弟有了过节,今次二公子陪着他妹妹到杭州,又这么巧,路上偶遇我,我们结伴而行,偏偏来了杭州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林月泉的生意就出事儿了,且温二公子还在事情闹大之前,抽身离去,所以,他的嫌疑最大,而我,则像极了一个从犯?”

    陆景明声儿平平的,就像是说的不是他似的。

    他盯着韩齐之,韩齐之也在盯着他仔细的打量。

    他一撇嘴,又耸了耸肩:“大人查到了这些线索,联想下来,连我都觉得,真像是这么回事儿。而且您瞧,把亲妹妹只身留在杭州,就是为了证明,他并不是心怀鬼胎,而是定阳真的出了急事,所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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