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带着徐月如住在客栈里等。

    温桃蹊无奈摇头,临走时,又想起什么,人才出了凉亭,脚下一顿,回身去,又望向林蘅:“姐姐,倘或我今日得罪了张夫人和林家姐妹,将来,你会怪我吗?”

    林蘅显然没想到她有此一问,自是愣怔住的。

    她眨了眨眼,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须臾又拢眉:“我怪你什么?你要做什么,只管做去,你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不然这样的烂事,你这样的女孩儿,何须插手的呢?我倒成了不知好歹的,竟还要为不相干的人怪你不成?”

    她便放了心,笑着又说了两句什么话,领了白翘和几个丫头匆匆就走。

    林蘅也只坐了会儿,想了想,到底起身跟了上去。

    沅枝满脸不安的叫她:“三姑娘不是不叫您跟去吗?”

    “那我也不能坐在陆掌柜府中等吧?”

    可这分明是跟着温三姑娘的步伐呀……

    沅枝有些着急,便顾不得什么规矩礼数,扯了林蘅一把:“姑娘,我觉得三姑娘说的对,还是别去了,我陪您回咱们自己的小院儿等消息吧?”

    林蘅摇头:“我不露面,远远地站着,听着,不会叫张夫人和林薰她们瞧见我的。”

    但沅枝怕的哪里是叫瞧见了,而是夫人和大姑娘说话一贯难听,从小到大,大姑娘挤兑姑娘,姑娘每每为此伤心。

    如今都撕破了脸了,连温三姑娘都晓得该叫姑娘避一避,别直愣愣的冲上去给人家指着鼻子骂,可姑娘怎么就一点儿不肯呢。

    林蘅脚下慢了慢,就远远地能瞧见温桃蹊背影而已。

    她眼角余光扫过,见沅枝都快急哭了,反倒笑了:“傻丫头,我如今怎么还会为了她们几句话,便伤心难过呢?她们说什么,便说去吧,横竖我就要与林家再无瓜葛了,她们如今是急了,又着急,又无计可施,才最是跳梁小丑的做派,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她反问了两句,实则是宽慰:“你不叫我跟着去,那你就不怕桃蹊在她们手上真吃了亏吗?”

    沅枝一怔:“那可是歙州温家的姑娘,谁敢叫她……”

    “人家说,狗急跳墙,这人一旦急了,恼羞成怒,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林蘅深吸口气:“张夫人她……她一向做事都没什么章法,随心所欲的,倘或一时真的辖不住自己的脾气,桃蹊真吃了亏,岂不都是我的错,是以你跟我来,咱们远远地看着,若相安无事,自没什么,打发了她们便是了,可桃蹊若要吃了亏,咱们也好帮衬着。”

    她见沅枝嘴角还动,虎着脸:“别说齐六郎——他便是来,从客栈赶过来,也是要时间的。”

    ·

    却说那头温桃蹊领了几个丫头姗姗来迟,府门只开了角门,门上当值的小厮,还叫了门房和后头厢房里吃茶歇着等轮值的小厮一块儿,就堵在大门口,分明就是不叫张氏和林薰姊妹进门的架势。

    几个年轻精干的小伙子,那样拦着门,她们是女眷,怎么敢往里闯,若真的一时拉扯起来,丢人的还不是她们吗?况且林薰与林萦都还是未嫁女。

    张氏的耐心,早就在漫长的等待中,耗尽了。

    此时见温桃蹊姗姗来迟,偏偏她又只身而来,四下里并不见林蘅身影,张氏便明白了。

    再一再二也没有再三再四的,林蘅如今名义上还是她林家的女儿呢,就该一再的给她吃闭门羹,简直是反了!

    张氏提步要上前,温桃蹊却就在门口站定住。

    几个小厮见状,又知主家姑娘不待见林家的人,于是更拦出去两步。

    张氏脚步只好生生收住,咬牙切齿的:“温桃蹊,我是长辈,你还懂不懂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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