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搭理她,叫了连翘一声:“你先把你的衣裳拿两套给她,叫她换了,我素日里也没什么规矩,但咱们家的规矩,你大概其与她说一说,往后总是要跟我回家去的,别叫她坏了规矩,惹得母亲骂我。”

    连翘欸了声应了,才过去虚扶了茯苓一把,领着她退了出去安置。

    林蘅好似品过味儿来:“你不喜欢她?”

    温桃蹊眉目一垂,又蹙拢:“老觉得她不像表面看来那么老实。”

    林蘅啊了一声:“这……”

    陆景明很适时的把话接了过来:“我去替你查查她的底细?”

    温桃蹊不动声色把唇角往上扬:“一个十六岁的姑娘,能有什么底细,偏你这样蝎蝎螫螫。”

    “你不也觉得她不老实?”

    林蘅听的云山雾绕:“陆掌柜你也觉得茯苓有问题?”

    “倒不是说有问题。”

    陆景明明白温桃蹊的意思。

    小姑娘心里堵着一口气,嘴上说的再好听,见了赵珠,也难免忍不住。

    可她素日里从来是最好说话,脾气也和软的,底下的丫头婆子,从来不肯拿捏半分。

    如今来了个赵珠,身世这样可怜,她反倒没个好脸子,恐怕徐月如也看出端倪了的,只是到底不如林蘅与她关系这样要好,不好多问罢了。

    然则林蘅问了,她总要寻了由头敷衍过去,免得叫人起疑心。

    于是他又接上前头的话:“林姑娘大概是觉得她可怜,便忽略了些细节的。”

    林蘅啊了声:“细节?”

    “她进了门之后,看起来是谨慎小心的站在那儿,可一双眼睛就没老实过,四下里扫量,偏偏又不敢落在实处,看过一眼,匆匆忙忙又把目光挪开,分明是生怕你们瞧见。”

    陆景明起了身,从西墙边儿挪到前头去:“她既是随乐镇人,怎么不知随乐镇上的百年老店?这小小的县镇,又不似歙州杭州这样的大城,百年老店多的是。”

    话是这么说的……

    林蘅去看温桃蹊:“你也是觉得她古怪,才随口敷衍?还是你没打算留下她了?”

    “留不留下她是后话,我也就随口一说,她总不能给她爹服着丧来伺候我,她若不肯换下那一身粗布麻衣,我当然也不强求,但我看她倒是很迫切的想留在我身边。至于说别的……”

    温桃蹊怕说的多了,林蘅小心,越发担心。

    接下来的几个月,要去苏州,要去京城,赵珠跟在她身边儿,林蘅日日都能见,若然防备心太重,过分的惊着了人,反而不好。

    于是她收了收:“要说小姑娘家不怎么常出门,她爹为着她生的好,怕她在外头被人欺负,她真不知那百年老店在哪里,勉强也说得过去,这倒没什么,就是她一双眼睛不安分……我是看在眼里的。”

    林蘅哦了两声:“那要不然,打发了她?”

    温桃蹊笑着摇头:“你瞧她那架势,我才说若不然她可自行离去,她又是跪我又是求我,横竖也是咱们瞧着,万一是瞧错了,冤枉了她呢?且先这么着吧,等过一阵子,再看看就是了。”

    “那……”

    这程子出事,实在是出怕了。

    林蘅自己如今是一身轻松了,就开始操心别人,而这个别人,刚刚好,眼下只有温桃蹊一个。

    她出了几次的事儿,连陆景明都尚且没查到什么蛛丝马迹,可见想要对付她的那个人,深不可测,这怎么不吓人?

    本来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儿,又那样可怜的出身,林蘅根本没多想的。

    这会儿叫陆景明和温桃蹊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反倒说的她心里慌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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