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起的确是抓着温桃蹊问了好些事儿,他也不傻,这里头有没有古怪,他自个儿也品得出。

    而且妹妹是他的,打小看着长起来的,心事全都写在脸上了,还要硬撑着不肯承认。

    他不想逼她,只想着等找个机会,抓了陆景明来问问看,偏偏陆景明就送上了门来。

    陆景明进门的时候,连翘正拿着剥好的鸡蛋,给温桃蹊敷着眼下乌青的。

    他一眼过去,小姑娘皮肤又嫩又白,竟比刚煮好剥开的鸡蛋还要白嫩。

    他掩唇咳了声,温长玄白他一眼:“怎么这时候过来?”

    “我才吃了早饭,有信从徐州送回来,便想着来告诉你们一声。”

    温桃蹊腾地一下要站起身,连翘欸的一声拉住她。

    温长玄横过去一眼:“他还能跑了是怎么着?”

    她一撇嘴,乖乖的坐回去。

    陆景明想笑,硬是忍住了。

    他自顾自的往她对面的官帽椅上坐过去,书信掏出来,放在手边儿的四方案上。

    温长玄也并不多好奇的,只等着他的后话。

    “苏林山年少时,也有个青梅竹马,只是与他同姓,不得婚配,等到年岁渐长,才慢慢的撂开了手,另娶佳妇的。”

    温桃蹊呼吸一滞。

    同姓不婚。

    苏林山的那位青梅竹马……

    “淮阳王妃的母亲……那位苏夫人……”

    她目光闪了闪,似有惊恐,更多是不敢置信。

    陆景明吃了口茶,慢悠悠的:“便正是苏夫人。”

    温长玄倏尔眉心紧锁:“同姓不婚,他自幼便该知道,却还要做一副郎情妾意?”

    陆景明略摇了摇头:“事情过去了几十年,如今能够打听到的消息,其实也不算特别多的。

    再加上苏林山一家早就死绝了,苏夫人又是高家周家,长女又做了淮阳王妃,谁不要命了,去嚼她的舌。”

    他把书信拿在手上掂了掂:“居徐州的老人们说,苏家的这一段往事,当年的确是听招人非议的。”

    “苏林山年轻的时候,并算不上是年轻有为,在家中又非长,而苏夫人呢,和他本是早出了五服的,其实连亲戚也算不上。”

    “可是同姓了苏,两家人往来走动,自然都是以亲戚自居。”

    “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辈们只当是兄妹情深,却不曾想,两个孩子心里不这样想。”

    “据说当年苏夫人还闹过自杀,连苏林山另娶他人,自立门户,也是为苏夫人之事,与家中闹翻了而已。”

    “可这说不通啊——”温桃蹊拨开连翘的手,“他都娶了妻了,却还为苏夫人与家中闹翻?这不是脑子不清楚吗?要真是一往情深,他便是娶不了苏夫人,也不该再娶他人。可若非一往情深,又何必这番做派,倒叫苏夫人白担着这样的名声?”

    “谁说不是呢。”

    陆景明长叹了声:“不过都是些陈年旧事,也是道听途说,到底是怎么样的,说不准。”

    “那后来呢?”

    温长玄眉心始终没能舒展开:“他娶妻,苏夫人也嫁做人妇,就算年轻气盛,真与家中翻脸,再不往来,后来又如何?总不见得,他与苏夫人之间,还能私下往来吧?”

    那周家门,也不是那样好进的。

    周家人,更不是那般好糊弄的。

    陆景明果然摇头:“没听人说过他还去寻过苏夫人,倒是说他成婚后,与发妻恩爱有加,生下两儿一女。他虽不是顶能干的,但也在制香一事上,有些本事,没几年,自个儿开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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