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头绪,开口说道:“他们应该就是历代的殉教者,死后被后人冰葬。”
冰葬到现在已经差不多失传了,只有少数的爱斯基摩人还保留着这个传统,但西域气候复杂,冰川覆盖的地方只是局部,从未听说过有冰葬的习俗。
刘教授听了笑了笑说:“小陈的知识面很丰富嘛!”如今这副处境下,刘教授开口依旧保留着教授的派头。
我尴尬的挠了挠头,不敢在班门弄斧,不过刘教授也不是奚落我,接着说:“你说的没错,眼前这些尸体的确不是完整的冰葬,倒像是一种祭祀行为。你看这些石头,它们尖端都偏向同一个方向,我估计那个方向上,有它们崇拜的东西。”
石堆上面,的确有倾斜的石条,周围能看清的石堆,指向的全是峡谷深处。
“殉教,殉的是什么教?”
西域的几大教派里,都没有这种用亡者祭祀的习俗。开车的老兵还说起过,维吾尔族说的殉教者墓地,也并非是他们的教派。刘天德没有回答,而是弯腰去查看尸体,想通过服装判定这些尸体的来历。
但就在这时,尸体上突然传出“咔嚓”声,头部的冰壳出现龟裂。我一把将刘教授拽起来,往后退了几步,几乎是同时,四周也传来同样的声音,像是所有尸体身上的冰壳都开裂了,汇集起来的声音甚至盖过了风雪声。
“不好,诈尸了!”张虎一下就炸毛了,吓得沉雪她们都变了脸色。
刘教授脸色也不好看,可见也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但从他眼神能看出来,对陈虎说的这种话,他很是不屑。
这让我感觉他跟沈国军不是一路人,之前沈国军胡言乱语的时候,他都是选择了沉默,有种不敢苟同的意思。
此时班长还保持着镇定,见尸体头上的冰壳崩碎后尸体没动静,制止张虎乱说下去,打了个手势让我过去看看,他们则是在空地上缓缓散开。沉雪和另一个战士架起沈国军,已经做好逃跑的准备。
我吐了口气,抽出匕首小心的过去,挑开面前尸体脸上的薄冰,看见的情形吓得我倒抽了口冷气。
尸体的脸上没有五官,而是布满了血丝,正中间还有一只血红的眼睛,正缓缓的的鼓动着,像是尸体在呼吸。
惊吓过后我很快反应过来,侧头看了眼峡谷里数不清的石堆,头皮发麻的退回来说:“尸体脸上蒙的全是飞皮!我们怕是进了那玩意的老巢了!”
我话一说出来,所有人都吓得不敢乱动。高川的遭遇我们最清楚,这玩意要是全出来把我们控制了,冰天雪地里没有人来解救,到时候只能变成一具具行走的冰尸。
“不要惊扰它们!”我小心的后退,哪里还管得了他们殉的是什么教,是什么年代的人。
沉雪听说是飞皮,扶着沈国军教授过来,看着我说:“我听张班长说你会些道术,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稳住我们的意识?”
她的意思的定魂,只是说的委婉。爷爷教过我,但需要的东西我身上都没有。正准备回答她,被挑开冰壳的尸体突然一歪倒在地上,一道血影闪烁,我立刻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黏在了匕首上,都来不及去看,冰凉的感觉瞬间传递到手腕,随即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但我从许鹏身上知道,这玩意粘在身上完全察觉不到,左手急忙松开枪,一把抓住右手手臂,连同衣袖一起捏住,袖子里顿时传出一股挣扎的力量,想要挣脱出来。
“小道士!”沉雪惊乱下,连称呼都换了。我现在也来不及理会她,让班长扯开我的大衣,把护身符拉了出来塞到我嘴里,直接用牙齿咬破包裹的红布,牙齿触碰到里面的东西,身上顿时传出一股暖流。
藏在我袖子里的飞皮立刻躁动起来,想要从我身上脱离,我一松手,它“嗖”的一声就飞了出来,朝着班长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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