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援手,但于他们而言,北境尚有龙骑军虎视眈眈,因此断不会精锐尽出,且以臣看来,西垂门户大开,只是他们的第一步,为的是打乱我大齐阵脚,兼之拉拢吐蕃。而真正用以插入我大齐心口的尖刀,还是在我们兼顾不及之时,自北方杀来的云龙军。因此,云龙虽连克我们西境七城,但必定是因为两位擎将不在,且军心打乱,这才捡了个便宜,而绝非精锐杀至。”

    北疆王所述,直指要害,辉帝略感欣慰。毕竟对大齐来说,最大的劲敌还是云龙,只要他们并非全力相助,那此番战事,倒真的没有那么难以应对了。

    “再者,吐蕃诸部虽蠢蠢欲动,但臣观局势,他们的态度还是以两不相帮为本,若非西垂全境陷落,臣料想他们不会轻举妄动。这一点,单从安西王尚在人间就不难看出。”

    北疆王说的不错,若吐蕃诸部当真表明态度支持东图,那早该灭了受阻于那里的安西王军,以此明志。而现在,安西王仅是受阻,那也就意味着,他们尚未决定站队。因此,若大齐能胜东图,说不准吐蕃诸部和安西王军还会成为一支奇兵。

    而听到北疆王谈及此事,辉帝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意味深长的说道:“皇叔说及此事,朕倒还有一丝担忧。此战开始至今,南诏守军毫无反应,怕也是忠心不再,狼子野心了。若此事能善了,朕打算......”

    “陛下。”

    北疆王似乎明白了辉帝的意图,竟敢打断他的话,并接口说道:“如今战事刚起,众敌犯境,实在不宜做出一些动摇军心的举措,万事都战后再议吧。”

    普天之下敢这样和辉帝说话,且能稍稍压住他那颗疑心的,也就唯有北疆王一人了。就如同现在,北疆王打断辉帝的话,还稍有责备的劝诫,辉帝听到耳朵里,虽有一丝不悦,但转瞬即逝,且点了点头,说道:“皇叔说的是,这些都战后再议吧。”

    “陛下明鉴。综上所述,此战关键还是在东图那十万军上。”

    北疆王声称此战关键在东图,和青城的想法不谋而合,辉帝听罢细细揣摩,片刻后轻点了点头,试探性的问道:“皇叔是说,东图胜则四方杀至,东图败则祸心皆止?”

    “没错。吐蕃在等,等的是我大齐西境会否沦陷东图之手;云龙在等,等的也是西境失陷,我大齐调兵西征之时,他们才会大举南下。因此臣断言,若我军能在西境大败东图,收复失地,进而攻陷东图,那吐蕃就没了进犯的通道,且被我大齐军力折服,自然不会妄动。而西垂得保,中原稳固,云龙也不会贸然出击,因此,他们那脆弱的联盟自然瓦解。所以,此战要想制胜,我军就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垮东图。”

    “不,不是打垮,是全歼敌军。而且出战之时还需派遣一能言善辩之士出使吐蕃,稳定西南诸部,为大军在西境的战事争取时间,同时解救安西王并传达战略部署,如此一来,我军若能正面退敌,到时腹背受敌的,就变成东图贼子了。”

    辉帝并非庸碌无为之君,反而是自由就随父辈征战天下之雄,因此对战局的把握也是有些本事的。而听完他的分析,北疆王虽对全歼敌军有所顾虑,但仍是点了点头,并恭敬地说道:“陛下圣明。臣尚且没有想到安抚吐蕃之事,陛下却想到了臣的前面。”

    “皇叔休要取笑朕了,行军打仗的事,朕是在皇叔面前班门弄斧了。”

    辉帝轻笑着摆了摆手,如是说到。说罢,他突然眼前一亮,追问道:“不过,西境两员大将已失,龙骑军又不能妄动,若要速战速决全歼东图军实属不易,皇叔可是有打算了?”

    闻言,北疆王自信的点了点头,但并未道破玄机,反而是向辉帝借地图一用。后者命王显叫人拿来地图,展开之后,北疆王详细观察西境地势和西北方各城池镇军部署情况,半晌,他眼前一亮,嘴角露出一抹淡笑,辉帝看在眼内,心道:皇叔该是有破敌之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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