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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以,叶仕安早已设想周到,未雨绸缪。虽然不能让他少喝些酒,却至少可以让他少受两分罪。

    沈钺接过,嘴角半牵,笑得馨馨然,“多谢夫人。等到三朝回门,再谢过岳丈大人。”

    他这口倒是改得顺畅,叶辛夷却还不是那么容易适应。“好了!你去吧!”

    “那我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若困了,自己先歇着!”说罢,这才转身走了,到了门边,又是不放心地看了过来。

    叶辛夷很是无奈,笑着又挥了挥手,这才终于将人送走。

    房门阖上,一时间,房内便只剩下叶辛夷一人,她长舒一口气,这才有时间好生打量这间屋子。

    与那日来见过的空房子不同,今日,这间婚房已是装饰一新。

    这屋子挺大,屋梁也挑得高,窗户开得大,这会儿虽然已经入夜,却还有外间的灯光透过棉纸筛入。

    屋内也是亮着红烛灯笼,一室晕黄。

    满室清一色黑漆家具,虽然比不得紫檀木,或是黄花梨的名贵,但做工却很是精细,朴实耐用,倒是符合他们的身份。

    垂挂着的红色帐幔和窗纱,平添了两分喜气。

    倒是没什么多余的装饰,想必,没有经过他人之手,倒是符合那几个男人的眼光。

    叶辛夷笑了笑,走到妆台前开始卸下头上的钗环。

    她的妆匣昨日便已送了来,如今,就摆在那妆台之上,只是那妆台上摆放着的妆镜却再不是那连人影也照不清楚的铜镜,而是能将人照得再清楚不过的西洋镜。

    这样的东西,于叶家来说,是想也不敢想的物件儿,对于锦衣卫出身的沈钺而言,要拥有却也不难。

    不过,他这样一个糙老爷们儿,能想到给她弄这样一面妆镜,至少这份心思,也算难得了。

    将发髻拆开,由着一头鸦青的发丝直泻腰间,叶辛夷目光逡巡了一下,便已瞧见了放在角落处的几只有些眼熟的箱子。

    是她的嫁妆箱子,昨日送来的。

    沈钺也没有动她的,由着她自己来归置。

    她的嫁妆箱子本就都是她带着叶菘蓝一起归置的,要找东西自然也是方便。

    开了当中一口箱子,不过片刻,便寻出了她要的寝衣。

    房门也正好被敲响了,门外响起一把有些耳熟的嗓音,“太太,老奴来给您送水了。”

    “进来。”房门被推开,当先一人走进来,正是财婶儿,后面还跟着两个长得五大三粗的高壮姑娘,手里各自拎着一桶正冒着白烟的热水。

    财婶儿进来便是行了个礼,虽然头发已是花白,可财婶儿却是中气十足,精神矍铄,“太太,这是咱们院儿里的丫头,一个叫桃红,一个叫柳绿,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