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桩心病是什么?”

    “师出有名,只靠延风这一桩,怕还不够,说不得还会让天下文人觉得将军公私不分,口诛笔伐,不过,近来朝中局势多变,能够利用的地方也不少,想必夏大将军手下能人辈出,未必不能想出法子来。”

    “那……不如你先与我说说你的想法?”夏长河脸上的肃容收起,倒是露出了两分初见时的爽朗之态。

    这边,两人续上了茶,说得正热闹。

    那边,叶辛夷却是被径自带着去了夏老夫人的院子。

    夏老夫人的院子不在夏府的中轴线上,反倒偏向东边后方,很是开阔,进门却不见花草,满眼的绿色皆是松柏翠竹,让人看着不由得便生出两分冷寂之感。

    正房前有两株树,枝干足有成人腰杆粗细,顶上枝叶亭亭如盖,却是虬枝错杂,从一人高处的树干便是缠抱在了一处,就好似两个人紧紧拥抱,生死依偎一般,更别说头顶上的枝叶盘绞在一起,再也难分你我。

    叶辛夷从未见过这样的奇景,不由仰着头,看得出了神。

    “这是夫妻树,倒是有个好听的名儿,唤作‘连理枝’。”夏老夫人也不知是何时来的,竟是一边说着,一边朝她走了过来。

    “连理枝?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叶辛夷低低念了这句诗。

    “这本是滇南的树种,就叫相思树,大抵也就是取的白乐天这句诗文的噱头,栽种的时候特意隔开一段距离,长着长着,它们自然会长到一处,反倒是单独种植,不易存活。”

    “我倒听说过檀香也是如此,树分雌雄,非要相伴而生,否则便都种不活的。”

    “你居然还懂这些?”夏老夫人看着她,似有些惊奇。

    “我爹是个大夫,自幼便让我们姊妹几个认了字,也教了我们医术药理,只可惜,我是个不争气的,学了这么多年,只习得了一点儿皮毛,倒是喜欢看些驳杂的书,这也不知是从何处看来的,只是看着这树,又听着老夫人说起,倒突然想起来了。这夫妻树倒是与檀香有些相似。”叶辛夷微微笑着,眉眼弯弯,颊边梨涡轻荡。

    夏老夫人看着她,却有些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