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景雩束手而立,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身姿挺直如同一竿竹,可眉眼之间,却满是漠然。

    浑身上下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美妇人,也就是耿夫人脸上的笑容便不由淡了两分。

    宁王察觉到了,便也朝朱景雩看来,自然瞧见了他面上的冷淡。略一沉吟,却是勾起唇角笑道,“景雩啊,今日是你的生辰,转眼,你都这么大了。从前那是不能,可如今,我们总算可以一家团聚,给你共庆生辰了。你母亲还特意亲自下厨给你做了两个菜,今日,咱们爷儿俩可要不醉不归啊!”

    朱景雩眉心一攒,“父王,孩儿五城兵马司中还有许多军务正待处置,怕是不能与你们一道用晚膳了。父王既然兴致颇高,便自个儿喝个尽兴吧,孩儿......就先告辞了。”说着这话时,却是连看也没有看耿夫人一眼,自然也没有瞧见耿夫人一瞬间惨白的面容和宁王怒得铁青的脸色,拱手一行礼,转身便要走。

    “你给本王站住!”方才在儿子面前端得那叫一个和蔼可亲啊,一口一个“我”的,等到急了,这“本王”便也出来了。

    而朱景雩自然也只得停住了脚步。

    耿夫人脸上又打迭起了笑容,只到底勉强了许多,抬手去扯了扯宁王的袖子,面容之上含了两分哀求。

    宁王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而后,便是上前一步,逼近朱景雩,虎目灼灼将他凝视着,“有什么军务这么要紧,连抽空吃顿晚膳的时间都没有?你若这么忙,要不,本王便让人去让老二帮帮你?”

    朱景雩抬起眼极快地一瞥宁王,便又垂下头去。这话里的深意,他们父子俩自然都是心知肚明。

    朱景雩不说话了,自然也不走了。宁王这才满意了,转头对神色有些不安地直往朱景雩身上瞄的耿夫人笑着道,“天色不早了,我都有些饿了,还不能摆饭吗?”

    耿夫人又瞄了一眼朱景雩,这才扯开嘴角道,“我去看看。”说着,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朱景雩又如来时一般,杵在一旁成了木头桩子,似是半点儿没有察觉到耿夫人的目光,没有往她那处瞧过一眼。

    耿夫人一走,宁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转头瞪着朱景雩道,“老三!你要知道,本王之所以看重你,不只因为你是本王的儿子,更因为,你是本王最爱的女人为本王孕育的骨血,爱屋及乌的道理,想必不用本王再跟你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