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天。之后玉玄矶现身,他教云丫头去找明澜,以自身换取解药……”

    程万里无法继续说完,两眼凝满通红的血丝,垂头哽声道:

    “说来说去都是属下无能,前两日去寻七番小队的人马正式带回消息,蒋挡头他们,于瞳山殒身了……”

    冷青堂慢慢阖了眼,似沉浸在无边无涯的悲恸之中无法抽身,容色晦暗道:

    “事已至此,不怪玉玄矶也不怪蒋挡头,他们俱都做了他们该做之事。”

    “督主?”

    程万里遁然瞪大两眼,表情错愕。

    他,分明已从督主平静的言辞之中,听出了另一番隐含之意。

    他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督主拖着麻木的身躯,携有异常冷静的表情徐徐走到门口。

    冷静,他那使人恐惧的……冷静!

    倏然举臂,冷青堂猛的推开门扇,仰头望向高空。

    深邃的黑眸满载了悔意、无奈与悲伤。

    此时,这许多的情绪交杂为浓重的雾气,形同一张厚重的面具,覆盖了他一张平

    和却无温的脸。

    任暖融融的阳光打在羸瘦孱白的五官上,却化不开那双晦暗的眸间,积聚的冰冷阴霾。

    缓缓开口,沉吟之声低靡而颓惫,满溢了无可奈何的凄凉与悲哀:

    “本督千万筹谋,却未料到蒋挡头的失误。眼下他横死瞳山,本督也有推不开的责任。

    本督曾在先皇面前发下重誓,故大事未成,本督必要留下自己的性命。如今用上云汐,确属情非得已。

    本督时常羡慕寻常百姓家,可以拥享岁月静好,与所爱之人执手,看一世海晏河清。然世上有些事,本督注定没的选择!”

    程万里了然,逐敛了内心万般的痛楚,戚戚看向督主孑然的背影,问:

    “宫里的裕昭仪派人问过云丫头了,想与她约定见上一面。前番被我搪塞过去,若是再来,该如何回她?”

    冷青堂忧然想了想,答:

    “若线人再来,告知本督办万刀堂的案子时受伤,云汐日夜侍奉身染风热。待其大安后,再与宫里作联络。”

    程万里神情一顿,略有犹豫:

    “督主,云丫头在明澜府上……不会有事吧?”

    “贾疏仁的案子虽无实据指证万氏,然万氏与之定有牵连。

    眼下明澜以云汐为质,断不敢对她如何。而云汐慧黠,也会在困境中保全自身。

    待了结万刀堂与天下盟,本督再想计策,迫明澜放掉云汐。”

    眉头收紧,逐渐变得清冷凌厉的眸色,定定投向蔚蓝无垠的天空,仿若已然透过了稀薄的云层,看到世界的另一彼端。

    思绪百转,冷青堂在心中默念:

    丫头,等我

    ……

    明澜刚下朝就被永宁宫传唤了去。

    皇贵妃要见他,他不敢耽搁,一路脚下生风赶过去。

    刚迈进正殿门槛,便听到里面万玉瑶那喋喋不休的叫嚷声:

    “我早就告诫你不要张扬,不要太张扬!你就是不肯听话”

    接着是神乐侯万礼的声音,语气透着十足的不耐:

    “长姐就是敏感。皇上许久没到你这里来,来了总不能闷坐,定要与你拉拉家常。闲聊时随口问过我在南苑的新宅,何至你紧张如此!”

    “他是皇上,金口玉言岂能儿戏!别忘了,穆阳布政史如今还在东厂昭狱里面。

    你再去知会母家几位舅父,为官的行商的,处事务要谨慎圆滑,不可被人捉了把柄,惹火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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