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一次的想起了于安河来。她闭上眼睛就那么静静的躺着。

    任念念这一夜就那么静静的在床上躺着,她很清楚,范叔已经在这院子里呆了许多年,尽管他以前是跟在他父亲身边的,但那么多年过去,无论是人脉还是其他,都已不如以前。所以,要想短短时间内就想出办法将她父亲带出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她不能就那么干坐着,等着他们忙碌。

    在这一瞬间,任念念突然想起了陆迟来。她立即就将这念头驱出了脑海,陆迟就是一吃人不眨眼的主,与他合作,无异于是羊肉虎口。他比起她那继母,不知道难对付多少倍。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去找他。

    这一夜过得十分的漫长,任念念在最难过的时候,也从未觉得夜那么长那么黑过。

    第二天她起来时天色才刚蒙蒙亮,楼下的几人竟然都已经很有默契的起了床。

    任念念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一晚没睡,老胡是心疼她的,说道:“怎么不多睡会儿,有我和你范叔,你别担心。”

    他说着跛着脚站了起来。

    到了这一刻,他们都还想将她护在身后。

    任念念的心里酸涩难挡,说道:“范叔昨天说得对,该我担负起的责任我应该担负起来。您们有什么要让我做的尽管说。”

    老范是欣慰的,说道:“今天我约了人见面,你同我一起去。”

    老胡是有些忧心的,但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叹了口气。大家都很清楚,现在出去求人,是要难很多的。但这些都得任念念去面对。

    任念念的运气还算是好,得知任天行有危险,以前跟过他的兄弟都愿意帮忙。但他们的人手依旧不够。

    现在急着将任天行救出来,显然是等不到根基稳固的。他这几天一直带着任念念在外边儿跑,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虽是在外边儿跑,但仍旧没有想出任何的万全之策来。

    这天晚上回来,大家沉默的吃了老太太做的夜宵。任念念去倒水喝时脑海里忽然闪过点儿什么。她立即就放下了杯子,看向了眉头皱得紧紧的老范,说道:“范叔,我们能不能从别的地方入手?”

    任宅那边的防守严密,他们没办法将人带出来。但如果别的地儿出了问题,她那假舅舅必定要去处理,任宅那边的防守就不会再那么严密。他们想要进去将人带出来要容易很多。

    尤其是事儿闹得越大,任宅那边的防守就越松动。如果能同时支走你对奸夫淫妇,将人带出来就不会是什么难事了。

    老范的眼睛一亮,在桌子上拍了一把,说道:“对,我怎么没有想到!刚好今天老蒙那边不是说了吗,谭护手中有一批重要的货,如果我们能想办法让那批货出问题,就不愁任宅那边乱不起来。”

    他们绝不可能想到,会有人用这种办法松懈任宅那边的防守。

    任天行已是鱼肉,在谭护和她那继母的眼中,恐怕外边儿的货出问题,要比任天行要重要许多。

    但要想从货物那边动手脚也不是容易的事儿,他还得去打听具体的情况,以求万无一失。如果这次救不出任天行来,要想救他出来就更不容易了。

    但无论如何,有了头绪是好事。老范当即就要出去,让他们等他的消息。

    任念念并没有让他独自出去,站了起来,说道:“我和您一起去。”

    她已经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一双眼中满满的全是血丝。老范摆摆手,说道:“不用,我自己过去就行。你好好休息,我回来后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必须保持头脑清醒。”

    任念念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出去看着老范离开,在胡老太太的催促下回了房间。

    虽是几天没休息,但她躺在床上仍旧睡不着。才刚打算将灯关上,门就被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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