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问,刘暧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看着刘旸指出一点:“若是朝廷不加干预,以两国如今的形势,最终避免不了走向战争!”

    “刘晔有没有就此事上表解释?”刘旸问了句废话。

    刘暧摇头道:“十三弟,想来也是清楚,朝廷绝不会同意其请,因而同于阗国的纷争,从没请示过。此前,向朝廷请求的火炮、火药工厂的售卖援助,或许就准备用在对于阗的作战上.”

    “若两国战起,谁能取胜?”在考虑良久之后,刘旸冷幽幽地问出这么个问题。

    刘暧微讶,整个人也醒了些神,斟酌片刻,也谨慎地答道:“臣不同兵事,军争之事,不敢妄下决断。

    只是依臣之见,康国兵败,还能退守疏勒,于阗必不敢北上灭其国,若于阗兵败,则有覆灭之忧。

    因此,一旦冲突无法弥合,那于阗必是举国死斗,而十三弟”

    “这就是刘晔有恃无恐、肆无忌惮的原因了!”刘旸脸色难看,严厉地斥道:“把大汉当作其赌博扩张的依靠,还是针对同为藩属的于阗,他拼什么认定兵败之后,朝廷就会为其善后?”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刘旸心里却很清楚,倘若真出现那种情况,即便是一摊屎,朝廷还是得出手收拾,疏勒地区终究不比其他地方。

    念及此,刘旸都不禁埋怨起先帝来,把疏勒封给刘晔做什么?倘若还在高昌道治下,把两国隔开,哪儿来如今的麻烦?

    当然了,或许世祖当年的考虑并不包括于阗方向的冲突,只想着给刘晔一份家底,又或者,世祖正想着让刘晔把于阗这个“异姓国”给灭了?

    此时的皇帝刘旸,难免糟心,实在是大汉这些封国王,他的这些兄弟子侄们,太不安分,太不让人省心了。

    面对“康于之争”,刘旸甚至产生了这样一个念头:让他们打去,不管输赢,等他们消停了,朝廷再出面收拾烂摊子。

    然而,只是一个念头罢了,以他雍熙治政理念,在可以控制的范畴之内,是要尽量避免战争的。一旦两国交战,远的地方不说,安西、高昌必然受到影响。

    藩属国之间的冲突,到需要用战争手段解决的地步,朝廷权威何在?说严重点,刘晔挑起两国纷争,就是在挑战时下还不成熟的大汉帝国新藩属国体系,绝不能容忍。否则,一旦开了这个头,后面就不要想轻易控制了

    因此,经过严肃而慎重的考虑,刘旸做下了决定:“遣使去西北一趟,将刘晔与于阗王召集到一起,消弭争端!朕不想,也不允许二国交战!”

    “谁去?”对刘旸的决定,刘暧并不意外,请示道。

    “让杨延朗作为使节,代朝廷调解此事,另外,通知碎叶,让刘旻也与会作陪!”刘旸严肃道。

    “是!”

    “调拨与疏勒的火炮、弹药还在路上吧!”刘旸又交待道:“传令下去,叫停交易,暂且扣下!没谈出个让朝廷满意的结果之前,不予交付!”

    听皇帝提及此事,刘暧应承的同时,又不禁提出一个疑问:“依十三弟的性情,若先虚与委蛇,在拿到军援之后,再对于阗发动进攻呢?”

    刘暧话音刚落,刘旸便抬眼直勾勾地注视着刘暧,复杂的目光中带有一丝意味深长,瞧得刘暧极不自在。

    良久,刘旸收回目光,随手拿起一道奏章,一边翻阅,一边说道:“公然对抗君命,违背朝廷诏制,再加欺君罔上,是何罪名,当受何惩处?”

    “臣明白了!”刘暧恭敬地应道,至于明白了什么,却不敢再多提了。

    刘暧退下后,刘旸沉吟于御案,表情严肃,依旧有些耿耿于怀。拧着眉思考良久,对侍候在侧的内侍行首郑元吩咐道:“传诏下去,来年季春,起驾西行,南边去过了,北边去过了,西边也该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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