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严格意义地来讲,只能叫“汉军出塞”,不管从目标上还是规模上,都只是朝廷大举北伐灭金的一个前奏,但真正动员起来之后,就奔着决战去了。

    对于和平多年的帝国军队来说,即便常年保持着不错军事装备与训练的边军,从治安维持转移到真正的战争轨道,这种变化依旧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因此,此次秋伐,汉军出动军队的规模并不大,只分两路进军,一路以萧惠为主将,率领禁、边骑两万五千余军,自漠南出,远击漠北,目标直指金国腹地的地舻朐河流域,在那里分布着诸如塔懒、河董等自契丹沿袭而下的城池,是漠北草原中部核心,也是连接东西,维系金国对漠北那并不牢靠统治的要害通衢。

    萧惠,这个契丹族出身的大将,这把刘文济磨了整整二十年的刀,终于到出鞘的时候,被用在漠北事上。同时,这也是时隔近六十载,大汉铁骑,再度横涉大漠,远征绝域。

    当然,仅从地理环境与时代背景来说,漠北之于汉军,已经不算绝域了,至少不像过去那般陌生,同时萧惠军不只全部骑兵武装、高度骡马化,还有一大批草原部族作为仆从向导。

    在契丹灭国后那些年间,帝国朝廷可不是什么都没做,全然坐观金国的扩张、与饶乐的厮杀,至少在漠南地区,山阳道司对南附的原契丹国民进行了相对妥善的安置与约束,奉枢密院军令对溃散之契丹兵卒也有了重新编练,对漠南的地理气候、金国金兵都有更为详细的了解、整理、熟悉,一切的一切,都是为动兵之用。

    而出漠南之萧惠军,仍然只是一支偏师,朝廷真正的大动作,正是在“汉金”交锋第一线,饶乐、燕北地区。燕北都指挥使董从俨,在兴国之战中的表现,获得了刘文济的信任与大胆起用,直接被任命为漠北行营都部署,总燕北、饶乐、安东及一部分山阳边军,计七万步骑,北讨金国,目标大泽地区(呼伦湖)。

    当然,名义上的北伐统帅,这个名誉,刘文济给了饶乐王刘昕,作为一种安抚,而老王爷在常年与金国的鏖战中,又经兴国之围,已经病倒了。因此,董从俨就是东路军实际的主帅。

    王师一发,地动山摇,漠南、燕北这两路军加起来,就是十万大军了。到此时,刘金才真正感受到,与一个认真的、强盛的中央帝国交手,究竟是怎样一种体会,过去十多年的胜利,多多少少给他带来了一些错觉,即便他自认已经足够冷静了......

    汉军北上之时,刘金仍驻静边城,率领部众在大泽及周边草原就食恢复,兴国之败,对他而言算得上一次大挫败,但还不算伤筋动骨,伤亡严重的是征服不久的仆属部卒,他乃蛮本部精锐,死伤还不算严重。

    因此,在汉帝国北疆进行动员的时候,刘金也在休养恢复,集兵聚将,准备趁着秋高再度南下,找回场子。恰逢汉军北上,这正合刘金之意,汉军送上门来,正可借主场优势歼之。

    面对帝国联军汹汹而来,刘金并不畏惧,他使用其一贯的战术,派出数支骑兵,轮番南下,骚扰迟滞汉军,意欲在“疲敌”之中,寻找战机。

    事实证明,董从俨在兴国之战的表现,并不是昙花一现,对于金兵的战术,他早有应对,行军的军阵,诸军的任务,应急准备措施,他安排得井井有条的。金兵的疲兵战术起到了作用,但并不大。

    当然,最关键的地方,还在于汉军充分的准备,步骑结合,是汉军对付游牧骑兵传统战术,这个传统也再度被董从俨使出来了。

    金军兵少,那是来送;兵众,足以拒之;若是来攻,更是求之不得。因此,到九月底时,董从俨军历经辛苦跋涉,终是成功饮马大泽,遥指静边城。

    在这个过程中,刘金做了诸多努力,但一无法阻止汉军进兵,二则难以寻到真正有利的战机,只能一步步眼睁睁看着汉军的阴云笼罩在大泽草原。

    而进入大泽腹地之后-->>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