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温文尔雅的皇族公子判若两人,云行衍回怼道:“怕就怕的是十二弟你给他人图做嫁衣,云华英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用我多说了吧?他反复无常,游离余兄弟之间,你与此人为伍就不怕有朝一日被反噬其主?”

    “哈哈,比起这个,我觉得你应该更为担心那个叫陈恒之的会有朝一日背叛你才对吧?”

    云天清笑道:“我承认,你的文韬武略不输于我,然则,我有母妃相助,你没有,而舅公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只要许其中利必定为我所用,你以为单靠与暮如霜的联姻就能牢牢拴住关陇门阀的第一大族?你别逗了,啊,对了,还有那个叫陈恒之的,他为人太过死脑筋,我会将其留在身边待命,云行衍,只要你有什么异动,我就让你的兄弟在战场上送死!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多此一举,放弃兵权,但你别以为待在京中就能高枕无忧,别忘了,那日一同盗取诏书的,还有云子忠,他比起我来,要更加难缠的多!哈哈哈哈哈哈……”

    云天清说罢大笑着走了,留下了云行衍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静,但他却冷笑一声说道:“切,自以为是的蠢货!”云行衍冷哼一声一挥衣袖仰头离去,回到王府以近中午,却见徐狂正在教习云归梦念书,所读皆为武帝年轻所作之诗词歌赋,云行衍一时好奇,便靠在亭前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只见徐狂说道:“世子,背诵一下《六国论》中皇帝陛下的评语”

    “啊?老师,您昨天只让我背策论,没说连评语也要背啊!”

    云归梦惊愕,徐狂坐在摇椅上,一只手捧着紫砂茶壶在那里晃来晃去,随后撇嘴说道:“哼,你分明就是懒惰不查,如此何以平天下?让你背书就光背个内容啊?不明其意那你背个什么劲?照你这么说人们睡觉就是睡觉,还找什么床?吃饭就光吃饭,还炒什么菜?”

    “行行行,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先生你别絮叨了,比那个女人都麻烦!”

    云归梦连忙认错,徐狂见状面色才好转了一些,继续说道:“今天就不考你这个了,以后记住,要举一反三,不要只屈居于表象,知道了么?你来说说秦朝为什么会灭亡吧!”

    云归梦此时撇嘴道:“平天下?我拿什么平天下?我父王都被皇爷爷削官削成光屁股了,我看连平家事都费劲!”

    “少废话!快说,秦朝为何会灭亡?”

    徐狂怒而拍桌,云归梦连忙说道:“好好好,怕了你了,你且听好了,始皇既没,余威震于殊俗。然陈涉瓮牖绳枢之子,氓隶之人,而迁徙之徒也;才能不及中人,非有仲尼,墨翟之贤,陶朱、猗顿之富;蹑足行伍之间,而倔起阡陌之中,率疲弊之卒,将数百之众,转而攻秦;斩木为兵,揭竿为旗,天下云集响应,赢粮而景从。山东豪俊遂并起而亡秦族矣。

    且夫天下非小弱也,雍州之地,崤函之固,自若也。陈涉之位,非尊于齐、楚、燕、赵、韩、魏、宋、卫、中山之君也;锄櫌棘矜,非铦于钩戟长铩也;谪戍之众,非抗于九国之师也;深谋远虑,行军用兵之道,非及向时之士也。然而成败异变,功业相反,何也?试使山东之国与陈涉度长絜大,比权量力,则不可同年而语矣。然秦以区区之地,致万乘之势,序八州而朝同列,百有余年矣;然后以六合为家,崤函为宫;一夫作难而七庙隳,身死人手,为天下笑者,何也?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