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恒之还没说完,就被云天清一巴掌把手上捧着的图卷以及自己的注解尽数打落,并且不耐烦的说道:“没看见我正忙着呢么?我没空!”云天清说罢便拂袖而去,而那张自己无比珍惜的画卷阵图还被紧跟其后的云华英踩上了一脚,惹得陈恒之瞬间眼中杀气四溢,但一向圆滑世故的田元皓却留下来帮陈恒之将书卷拾起,递交他手上然后安抚道:“陈将军,元帅的确有军机要事,您别见怪!”

    田元皓说罢拱了拱手就此离去,陈恒之则是仰天长叹,内心默默的思索道:云天清不足与谋,若非怕牵连兄长,我恨不得提抢杀出重围投效金陵,也好过在此被人冷落!

    陈恒之而后愤愤不平的回到自己账中,另一边,云天清走了过去,见到人们口中所说的故人是沈浪后,眼中便有一丝惊讶,诧异的说道:“沈兄?你不是……”

    沈浪转过头来说道:“您认错人了,在下复姓皇甫,单名一个端字,早年间于贵府做帮工,您忘了么?”

    云天清到底也是聪明人,知道人多口杂,不是说话的地方,固然点了点头说道:“哦,本帅军务繁忙,记错了,那什么,来人啊,请皇甫先生入账,准备酒菜,我要与黄埔先生痛饮!”

    于是乎方才还怒气冲冲的云天清转瞬之间又换了一副嘴脸,可谓是将喜怒无常发挥到了极致,随后两人入帐,云天清便亲自给沈浪斟酒,寒暄一番过后,云天清问道:“那日听闻沈兄死在李公公手上,某心甚痛,万幸沈兄你平安无事,你是怎么逃出生天的?”

    沈浪摇了摇头说道:“与其说逃,倒不如说是陛下放了我一条生路,那日我盗取诏书不成,却遇上了九皇子府上雇佣的杀手,一番恶战之后,不但没能拿走诏书,还被龙君羡与李英堵了个正着,而后我们被拿了起来,可是就当以为我们要被处死之际,皇上却亲自前来,告知我等改头换面方可活命,并且不许在洛阳呆,于是我便成为一名镖师,恰逢听说在此统军的是您,我便想过来一见!十二皇子,您如今坐上了大元帅,可真威风啊!”

    “威风什么,多少人想看我的笑话?就说这黄河阵,阻我数月,而今听说金陵叛贼已经将沿海的几座城镇尽数收服,本来想着趁他们没有站稳脚跟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而今看来怕是不可能了,朝廷的兵马虽然粮草充足,可是天气转而入秋,若强行在此耗着,不但于国事无利,还会遭人耻笑,父皇把伐越一事交给我,我却搞成了这个样子,如今就此回去,怕是不但会让朝臣耻笑,就连那些个诸侯王恐怕也会轻视朝廷,对朝廷颇有怠慢,哎,难做啊!”

    云天清叹息的看向一旁,心中不由的开始打起了沈浪的主意,他是军人,又武艺高强,若是由他率军杀入阵中,策应陈恒之,或许会能起到破阵的作用也说不定,故而话锋一转说道:“还是不说这些了,沈兄,听说你在走镖,是哪家镖局啊?”

    “龙门镖局”

    沈浪淡淡的说道:“从金陵到山西押一批唱戏的行头回去,这醋老西儿们还真有钱,为了讨好几个唱戏的戏子,竟然不远千里的只为几见儿衣服,哎,真是搞不懂有钱人的世界!”

    “哈哈,沈兄你一向不缺钱,为何不继续开着酒馆生意呢?”

    云天清与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只见沈浪叹息道:“人这辈子啊,总的找些事情做,每天坐在庄子里混吃等死也不叫事儿啊,我那些死去的战友说想开酒馆,所以我就开了,他们有的人说是想做镖师,我便就这样做了。”

    云天清问道:“哦?那沈兄你自己呢?这样一味的把自己活成别人,不觉得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