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别让这东西惊扰了他。”

    烛光微光,淡黄色的光笼罩着季蔷,她抱着黄狗似是像逗着婴儿一般呢喃,不抬头看杜姨娘却轻声道:“姨娘今日来看过阳儿了?”

    杜姨娘俯身坐下,“是,世子此番病情颇重,我也有些忧心。”

    “那真让姨娘费心了。”

    恰时,喜儿进屋,端着煎好的汤药,递到季蔷面前,在场的所有人,杜姨娘的目光最是炽热,紧盯着那碗汤药。

    季蔷将怀中的黄狗放下,伸手去接碗时,手分明迟了一刻,翠青色的瓷碗摔落在地,褐色药汁四溅。

    一旁的黄狗习惯性的凑上前,添了几口。

    “不可!”杜姨娘身边的钰儿惊呼。

    话音刚落,不出片刻那只黄狗猝然到底,口中狂吐白沫,房中下人震惊黄狗的暴毙,只有季蔷平静的望向杜姨娘。

    “你,刚刚喊什么。”季蔷目光看向钰儿。

    钰儿只顾着发抖,不敢出声,年轻不知事,那只狗是她日日悉心照料,故也有些感情,她知道那碗要有毒,所以才会叫出声。

    “奴婢…奴婢没喊什么…”

    季蔷低眉,看着脚边一动不动的黄狗,若是她没有让人留心季阳的衣食,说不定今日躺在床上暴毙而亡的就是他的亲弟弟。

    季蔷目光阴冷,“还不说实话?是不是有人背后指使。”

    “没有人…没有人指使我…”

    “来人,拖出去。”

    闻声,钰儿忙不迭跪倒在地,连连道:“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声音小些。”季蔷语气狠厉,“阳儿还在安寝,若是吵醒了他便拔了你的舌头。”

    语毕,季蔷又看向杜姨娘,她倒是端坐着,可细瞧去那额际渗出豆大的汗珠一点也不假。

    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指使人在阳儿药中下毒。

    “姨娘,您觉得,这毒应该是谁下的呢。”

    杜姨娘只低着头,一言不发,直到一旁的彩儿推了她几下,她才有了意识,急忙道:“不…不知道是何人,其心当诛…”

    季蔷粲然一笑,“好一句其心当诛,钰儿,现在说是谁指使你,我还能留你一条命。”

    钰儿颓丧,她看了一眼杜姨娘,换来的却是喜儿的威胁的目光,是了,倘若她如是说,她一家人的性命便难保。

    心一横,钰儿狠狠朝墙柱撞去。

    “嘭!”

    钰儿额际留下汩汩鲜血,瞪着如同铜铃般大的双目,一转不转地看着杜姨娘,盯得杜姨娘心中一阵后怕。

    季蔷抬了抬眼皮,不痛不痒一句道:“死了便死了吧,都给我长个记性,若是日后谁敢如此,休怪我无情。”

    杜姨娘退出屋子时是被彩儿搀着回去,她终于明白,如今杀伐决断的季蔷不再同曾经一般天真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