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人的脸:“二叔,你说他是你同学?”

    二叔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是啊!我初中同学。我记得初二那年开学每两周吧!他转到了我们班,后来——好像高考前又突然转校了,当时农村人都不重视上学,大部分农村学校从初一开始便陆续有辍学回家的,所以这人转学,二叔他们也没太当回事。”

    二叔口中的这同学也姓姚,叫姚志军,他也忘记到底是啥村的了,我觉得或许他根本就不知道。

    二叔今年不到五十,我也忘记是四十七,还是四十八了,照此推算,他读初中时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当时学校就在我们村。

    如果不是突然看到这摞黑白照片,二叔根本不会记起曾经还有这么一个同学,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想起来,对于这个转学来的同学,二叔其实没多少印象,因为姚志军的一切都属于“中不溜”,学习成绩既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差的,性格既不是最外向,又不是最内向,甚至长相也既不帅也不丑。

    之所以让二叔在过去了三十年后,依然记得姚志军,应该源自那两件事……

    八十年代末,随着胜利油田的发现,当地连续架起提油机,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们这一带也成了全中国最早通上天燃气的农村地区。

    当时的农村大都不重视教育,虽说也有物理课和化学课,可都称其为“小学科”,甚至很多学校连教这几科的老师都凑不齐。巧的是,当时我们村初中有个教化学的女老师,还是个刚毕业的师专生。

    二叔记得那是冬天的一个下午,新女教师带着二叔他们收拾学校的几间屋子,别说那个时代了,就连我上小学时,都时常帮着学校和老师们干活。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因为当时天冷,天燃气又是免费的,学校买了好几个天燃气炉子,当时他们干活时带去了一个,点燃后,放到了一旁。

    结果干完活,随手关上了屋门,所有人都忘记了角落里燃着的天燃气炉子。

    当时他们打扫的这间屋子在学校的最后面,而他们班所在的教室位于最前面,二叔说两处相距大约五六百米。

    直到走进教室,女老师才想起来,当场吓哭了。

    二叔他们也慌了,教室里顿时吵成一片,因为都知道天燃气一旦泄露,轻则引起火灾,重则发生爆炸,危险程度绝对超过了五颗星。

    就在这时候,姚志军一声不吭地站了起来,“噌”的一下跑了出去,当时二叔恰好坐在教室后窗旁,恰好看到了姚志军狂奔似箭的一幕,当时他的速度不仅远远超过同龄人该有的速度,在二叔当年的认知世界里,甚至比成年运动员都快。

    几分钟后,姚志军很冷静地回到教室,只是随口对女老师说了声“没事了”,便回到了座位上。04

    其实给二叔留下深刻印象的还是第二件事。

    八十年代,以及九十年代初,当时一个乡镇好几所中学,那时代人活得大都单调,既没有手机玩,也没电影看,大部分半大小子又对书这玩意又不感兴趣。

    那是一个青春注定着伴随无聊的时代,小子们只得自己“找乐子”,甚至“找刺激”,于是不同学校之间经常打架,用当时流行的话说,叫“约架”。

    老师大都不管。

    当时刘王村也有所中学,两个学校之间便时常发生“战争”。

    上世纪八十年到九十年代初,农村孩子多,上学有早有晚,当时同一个班的相差三五岁,也是常有的事,有的孩子初中毕业时,都十七八了。

    二叔记得好像是初二下半学期,当时还有晚自习,不过大部分晚自习老师都不会去,学生考勤也就很自由了,听话的孩子会按时坐在教室里做作业,不过大部分时间,出勤率不会超过一半。

    具体的时间二叔已不记得,好像是秋末,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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