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有好多……”孙俅边捞边惊叹,像个小少年似的激动不已,“瞧瞧瞧瞧!好多大虾……”

    小厮李顺和午羊忙不迭端着木盘,帮自家公子收罗网上来的鱼虾,也都笑咧了嘴。

    “喂!你能不能小声点儿!”朝阳不乐意了,扭头呵斥道:“刚瞧见一条鱼就让你吓跑了。”

    孙俅白了她一眼,站在渔船上一手拿着兜网,一手叉腰道:“你摘你的莲蓬,我捞我的虾,碍着你什么了!管的到宽。”

    ……

    不知不觉,一个多时辰过去,大家满载而归。

    船家将船只停在一处浅水区,这里有成片的菱角。

    青鸾遗憾地扔了手中菱角的浮萍。

    菱角还没有成熟,很是青嫩涩口,根本不能吃。

    李温让船家在就近的湖岸泊船,从船上收拾一些锅碗灶具,十几人登岸野炊。

    船家殷勤地将贵人们捕上来的鱼虾清理干净,又取出一些小米跟油盐调料,一起交给李顺和午羊。

    青鸾瞧着玉珠和紫玉将抹了油盐的鱼虾串在细树枝上,用荷叶包了放在火上烤,觉得甚是有趣,便也拿了几根串好的大虾,坐在李温身边,和他一起烤虾。

    原先青色的虾子在火苗的烘烤下慢慢变红,不多会儿便散发出浓烈的香味儿,诱得她不禁吞了下口水。

    李温偏头看她,笑道:“饿了?”

    青鸾难为情的嗯了一声,瞪着手里的虾串挪不开眼。

    “稍等等,一会儿就好了。”李温柔声说着,将手里的虾翻了面,又捻起一撮细盐洒在上面。

    “没想到温世兄也会做这个。”青鸾见李温手法熟练,就像做过很多次一样,不禁好奇。

    李温垂眸道:“儿时常和家人一起野游,便学会了。”

    青鸾瞧他一眼,见他神色黯淡,便在心里微叹一声,不再说话。

    上一世,这位温世兄和他家人早早离世,实在令人惋惜,也不知这一世自己能不能助他摆脱厄运。

    等这次回京后,她还是要想个法子再提醒提醒他才行啊。

    旁边,朝阳和孙俅正吵得不可开交。

    “我说你怎么这样笨啊,瞧瞧,好好的鱼都被你给糟践了!”孙俅心疼地拎着一把黑乎乎的鱼串,冲着朝阳叫道:“不会做就别逞强瞎做!”

    这可都是他和温世子辛辛苦苦捞上来的啊,这个笨猪,都给烤糊了。

    朝阳不服气地狡辩:“还不是你将火势弄得这样大才糊的,都要燎着我头发了。”

    孙俅气哼哼地将黑糊的鱼串扔到一边,斜着眼睨她:“你除了强词夺理还能干什么!”

    “笨猪!”

    孙俅最后这句含糊在嘴里,还是被朝阳听出来了,她跳起来指着孙俅怒道:“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孙俅不搭理她,自顾自重新拿了鱼虾烤起来,嘴里低声嘟囔着:“还没见过有人这么想听别人骂自己呢,真是怪人……”

    青鸾无视朝阳和孙俅你来我往地口水交战,将手中虾串尽数交给温世兄,自己一心一意等在他旁边,瞅着火堆上的鱼虾暗自咽口水。

    玉珠和紫玉则在另一边,用船家提供的陶罐小米,熬着一罐小米粥。

    一群人忙忙碌碌没怎么留意,一艘画舫静静靠近了他们的渔船。

    韩再隐立在不宜被人察觉的偏僻处,警惕地盯着从这艘画舫上下来的几人。

    李温将一串烤好的虾递给青鸾,一抬头,看见萧伯言正负手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目光冷然地瞧向他这边。

    “原来萧侯也来此游玩啊。”李温站起身,向他浅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