庵先生和小栗听到3英寸线膛炮的射距,就确定大久保确实是直秀的心腹——这种机密要务,连幕府的很多武士都不能得闻。

    “大船建造非是一日之功,利济对御台场有可补缺之策?”扶桑叫别人的名前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但一种情况除外,就是长辈或上司称呼自己的名前,这是表达亲近的一种方式。

    坦庵先生觉得大久保确实不错,有些才干,但大久保说的这些他们都考虑过了,虽然能说清楚里面的门道也算是有见识,可值得直秀特意延请的人总不能就这点本事吧?

    “浦贺水道为江户湾之锁钥,虽然蒸汽船进退自如,但也不是全无对策。”

    听到这里,两位旗本都坐直了身子——前面台场的计划是和直秀讨论过的,大久保可能听直秀说过,所以讲的头头是道不足为奇,但浦贺水道的防御计划是后来小栗忠顺新提出来的,作为品川台场的重要补充,除了幕府的老中们外,知道的人很少,如果大久保能提出什么新颖的方法,那面前这个人可就超脱了一般干才的范围了。

    浦贺水道长20km、平均宽度11km、最窄处9km,建台场根本打不到按中轴线航行的船队,所以在最初坦庵先生的御台场计划里并没有涉及到。

    只是当去年年初幕府征求长崎方面的意见时,作为长崎目付的小栗提出了一个补充方案,坦庵先生看到后赞不绝口,最终老中们也同意将此作为品川台场的补充。

    因此两人都想听听大久保说的浦贺水道方案和小栗忠顺的有啥不一样。

    “炮烙之术古已有之,西洋诸国自十八世纪以来使用水雷,两者殊途同归,如今大可一试。”

    炮烙是扶桑战国时期海贼和水军广泛使用的武器,就是油罐和火药罐之类的,用来烧毁敌船,而水下武器水雷在十八世纪以来以机械触发的木桶形式出现。

    大久保详细解说了自己的方案,就是在狭长的浦贺水道中轴线布雷,然后用两侧的炮台攻击敌船。

    坦庵先生看着小栗直乐,意思是你能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到,这回牛气不起来了吧。

    “惜乎水雷不堪大用,此计漏洞颇多啊。” 机械触发的水雷要么敏感要么不敏感,敏感的等海浪一大就容易引爆,不敏感的更差,船撞上

    去都引爆不了,根本没用。而且现在的密封技术不过关,时间长了水雷就进水了,彻底完蛋报废,所以不被重视。

    大久保也知道这些,所以他也赞同小栗忠顺的看法,但他认为,最新的电解液触发锚雷比较可靠,而且虽然水雷不能作为常规方案,可“缓急可用”,作为奇计说不定能立奇功。准备不嫌多,如果来得及的话,在浦贺水道布雷还是一个比较吸引人的方案。

    听到大久保说出“电解液触发锚雷”,在坐的两位幕臣相视一笑,按直秀的话说这叫“实锤”,白主奉行所果然和西洋人藕断丝连,连最新的武器都知道。

    锁国是幕府大政,他们和直秀的书信往来都比较谨慎,都是一些泛泛而论,关键的情报都是靠心腹口头传递,以免被政敌抓到把柄。但口头传递常常造成鸡同鸭讲的效果,而且很多事情也说不清楚,这次的大久保是白主町奉行,档次够,看来可以痛快地交流一次。

    “多年不见,利济也大有长进啊。直秀的书信呢,还请拿出来一观。”小栗对大久保的表现很满意,因此让他赶紧把直秀的书信拿出来,正事要紧,扯闲话到此为止吧。

    其实,水雷布防也是白主参谋的集体智慧,但还没等大久保澄清,会谈就转入下一个环节,大久保赶紧把信呈上——他一见面就被小栗调侃,居然把书信这回事忘在脑后,这真是大大的失礼、失策。

    直秀给坦庵先生和小栗的书信内容差不多,仅仅是侧重点有所不同罢了。

    西洋历五月初,纪伊国屋和喜事重的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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