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低,这指点河山的役职,没点真本事可坐不稳,这是公方样和老中们对老爹能力的肯定。

    当然直秀也凭此翻了身,从罪臣一跃成为二百石的旗本,虽然被发配到北虾夷地,但毕竟是光耀门楣了么——直秀说我十万两黄金的货物白送了,扔进海里还能听个响呢,所以二百石多么?按四公六民算,我回本要一千两百五十年!

    可自从直秀远离江户后,老爹这几年就开始倒霉,江川家也开始走下坡路,这是因为啥原因呢,莫非这人是江川的福星?要真是这样,自己来白主算来对了?

    江川英敏自从被任命为白主奉行并以来,就一直反思自己是怎么落到这个田地的,但坦庵先生只是开导他“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对幕政的变化并未给儿子深究——怕英敏沉不住气,所以他真的是挺糊涂的,这两年幕府大力发展兰学产业,怎么江川家莫名其妙就走下坡路了?

    他一脸沉思在这里琢磨,可直秀等了半天等不到回答,心说“莫非自己捅到英敏的肺管子了?我是要拉英敏上船,可别弄巧成拙才是”,因此他也不敢继续卖关子了,赶紧咳嗽了一声,开始分析坦庵先生这两年倒霉的原因。

    “树大招风啊!”

    江川家占着韭山炼铁所,盐铁乃天下之巨利,除非坦庵先生仕途再进一步,不说大目付,就起码也得是江户町奉行、勘定奉行这种役职才能保住自己不受围攻。

    可三奉行的高位哪里那么容易得?

    况且江川先生还是兰学巨擘,对头鸟居耀藏倒了,可幕府多的是儒臣,看不惯他的人海了去了。

    就说鸟居耀藏吧,他是大学头林述斋之子,林家世袭大学头之位掌管官学昌平簧,幕府重臣全都是人家的门生故吏——连你老爹也是,斗得过人家嘛?

    再说干嘛要硬斗?

    你就拿前年提拔为勘定奉行的川路圣谟大人来说吧,人家也精通兰学,可重来他都以儒臣自居,平常对儒学与兰学之争退避三舍,不是就这样顺顺当当地当上了勘定奉行么。

    江川英敏听了直秀一席话脸色有点不好看,但他也知道这是肺腑之言,不是至亲好友谁没事跟他说这个,另外其实他也对老爹树敌过多有点不满,因此勉强哼了一声表示同意。

    但他可不想光听这个,直秀你分析的再好拿不出办法来也是无用,于是他问直秀:“如之奈何?”也就是问“怎么应对才好”?

    直秀笑了,他说:“我哪懂这些,我看先生应付的井井有条,

    叹为观止啊。”

    英敏听愣了,我老爹干啥我还不清楚么——人家说要新建炼铁所他就给人给物,连个折扣都不打;一下新增了八个海防挂也不说话,说改浦贺水道的台场布置也不反驳,等我被发配到白主这了,他还诚惶诚恐地上奏要把“勘定吟味役”和”海防挂”的役职一起辞掉,准备回韭山啃老米饭去,这叫“井井有条、叹为观止”,你的标准太低了吧?

    是的,去年十二月初幕府并没有大肆追究韭山炼铁所事故给公方样添堵的事,还把江川英敏提拔为“白主奉行并”。对此坦庵先生啥也没做,但等公方样就任大位一个月后,他突然上书,以“年老体衰、精力不济”为由向幕府辞官,“勘定吟味役”和”海防挂”都不做了。

    当时坦庵先生是五十四岁,在此时确实算高龄了,而且他平时忙忙碌碌的确实很辛苦,“年老体衰、精力不济”不是借口而是实情。

    除了辞官,江川太郎左卫门还提出了两条建议:

    一是将韭山炼铁厂迁往横须贺——横滨炼铁厂已经开始运行了,但横须贺因为缺乏专业人材等原因迟迟没有进展;

    二是在伊豆国下田港设立下田奉行,请幕府“择良材而任之”。

    这两条建议谁都挑不出毛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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