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如此”,跟着来的松崎满太郎仗着胆子说了一句,结果佩里听到翻译后大怒,一挥手就把他和黑川嘉兵卫都轰到甲板上吹风去了,只留下江川和通译崛达之助两人。

    江川苦笑了一下,这米人是真没安好心啊,单单留下自己,回到岸上又是一番猜忌——虽然有通译在场,但通译人轻言微,说啥还不是看上面需要,可自己又不能拂袖而去,否则黑船真开到江户去,打不打起来不说,这惊扰公方样一条罪名就够自己刨腹的了。

    “提督英明果决,避难港、补给港江户已授现场以全权,通商则万万不可。”无计可施之下,江川只好自己把底牌掀开了,好歹先把眼前这关闯过去再说——其实按江川的想法,通商也不是不能谈,扶桑这个鸟样,只有大力引进兰学技艺和产业才能中兴,不通商难道等死么。

    “之前的远程岸炮和今日的触发式水雷,到底是什么来路?”

    “困兽之斗罢了。”面对佩里的步步紧逼,江川只能咬紧牙关硬抗,这两样是幕府如今的依仗,跟脚是万万不能说的,但“困兽之斗”一出无疑就是服了软,表示打起来赢面很小——坦庵先生也可以不说,或者虚张声势,但他打的算盘是,这次先把米夷糊弄走,回头抓紧时间铸大筒、建大船,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轻启战端。

    “这是明目张胆地反叛吧?” 通译崛达之助的汗水滴滴答答往下淌,“困兽之斗”这句话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翻译。

    坦庵先生长叹一声,自己用兰语又把这句话说了一遍。

    现场的米人一听都愣了,交涉了这么久,眼前这个家伙隐藏不露,结果居然会说兰语!扶桑人太它么狡猾了。

    佩里赶紧安排副手亚当斯出去压迫甲板上的两个扶桑武士,他算看出来了,江川其实是个硬骨头,只是顾忌太多才临时服软的,那个松崎满太郎看着强硬,其实色厉内荏,估计吓一吓什么都能说出来。

    江川由得米人折腾,他只是坚决把通译崛达之助带在身边。

    过了一会,亚当斯回来了,他对佩里摇了摇头,外面两个都不懂兰语——对兰语“马上要开战了”都毫无反应,应该没错。

    佩里想了想,目前也只能这样了,总不能压着江川和松崎当场画押签字吧,那就真不成样子了。

    江川起身告辞——所谓宴请就是托辞当不得真,也懒得问黑船之后是否要北上江户,佩里亲自把他送下船,在江川要下船的时候,佩里轻轻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我方好意而来,不会擅起刀兵”。

    坦庵先生闻言色动,停下来,让通译当众询问,“黑船点火只后驶向何处?”

    佩里仰天长笑,这它么的扶桑人,不但听的懂兰语,连英吉利语也会,幸好自己把东天竺舰队的全部家当都拉出来了,不然这结果真不好说!

    等他擦干了笑出来的眼泪之后,正式宣布“只要扶桑一方好好交涉,米方这边不会节外生枝”,言下之意就是今天就这么算了。

    果然,江川等人下船不久,米人战

    船重新开始下锚,蒸汽船的动静也渐渐平息了。

    看大势已定,憋了半天的松崎满太郎凑到坦庵先生面前,小心翼翼地问“你到底和米人私下说了啥”。

    “江川大人怒斥米夷反复无常,对方大怒,用短铳威逼,可大人临危不惧,米夷见此大为钦服,因此礼送大人下船,并且在最后也取消了北上江户的计划。”

    “嗯~”,江川太郎左卫门听了一脸懵懂,他看着抢先说话的通译崛达之助愣了,这和事实没有一点相同之处啊。

    可凑过来的崛达之助一双小眼睛非常真诚地看着自己,左眼写着“恳求”,右眼写着“饶命”,江川立刻懂了,实话实说的话,自己刨不刨腹不知道,可作为通译的崛达之助死定了!——谁让作为小人物的你参与了此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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