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顾念往日恩义,别无所求。”

    大殿和自己曾经判断,这笔钱虽然是以韭山江川家的名义送的,但江川家的两大盟友,勘定奉行小栗忠顺、箱馆奉行崛直秀肯定也跑不了,这三家必有所图。

    可这两年来,人家啥事也没求上门来,连金票也是当时一次付清——第一次是现款四万金,但后继六万金,也当场给了什么延期金票,丝毫没有拿捏的姿态。

    本来今年五月,幕府发行了新的铸币,这万延小判金的含金量只有天保小判的三成三,原以为尾款会有一番争执,但北地的豪商四季屋,居然按天保小判的币值以丁银支付了最后的三万金,诚意满满!

    安政二年(1855年)秋,幕府开始 “以扶桑金易海外银”,执行的人是长崎奉行小栗忠顺,当时的首席老中可是阿部侍从,所以这伎俩外人不知可大殿、繁太郎知道啊。

    因此,这三年的十万金,前两次付金,后一次付银,都没让福山吃亏,这情分大去了!

    今年五月底秀念来访的时候,繁太郎就跟和尚交了底,“说吧,到底要干啥,福山能答应的绝不含糊。”

    当初说是繁太郎一人抗,可实际上君臣都清楚,他抗不了。当然了,这实在不行可以赖账——政事之妙,妙不可言啊。

    可让繁太郎吃惊的是,人家秀念只是微微一笑:

    “君子不党。福山中兴,也是为扶桑保留元气,先生何必多疑呢。”

    事后自己回禀此事,大殿默然良久,最后只说了一句,“后生可畏!”

    自己反复检查了秀念等人在福山的所作所为,结果发现,人家确实是风光月霁,推广农学和西洋产业都确实没有后手——爱干干不干拉倒,从无引诱、逼迫之事,反而是自家颇有一些人无事生非,但人家也没计较,只是逐渐疏远了这些人罢了。

    就如这葡萄酒,明年就可量产,但秀念从未仗着引荐良种、提供工艺提过特别的要求,自家想包产报销,人家秀念也说“好好好”,并无一丝干涉之意。

    至于治政意见,和尚也是你愿意说我就陪你聊聊,不愿意谈,那转到风月也是好的。

    反倒是繁太郎自己,他发现秀念胸怀锦绣,古今中外都有涉猎,且对扶桑局势洞若观火,所言无有不中,要不是大殿心灰意冷,他早就把秀念引荐了。

    今天繁太郎把秀念请来,就是心中有疑惑不解:

    “如今久世、安藤执政,这幕政大有起色,不知有何奥妙啊。”

    奥妙你个大头鬼,三个月不到谈起色也太早了吧。

    “你繁太郎,不是满腹经纶嘛,见识到哪里去了?不是胸中有山海之险么,怎么顺顺便便就要’妄议朝政’?”

    秀念有一肚子槽,但既然繁太郎问了,他也得回答啊——其实,秀念因为留过洋,还经常被直秀提点,这见识已经高了此时名士一大截。所谓“早知三日事,富贵一千年”,他自己没这个自觉,可繁太郎真有点把秀念当神仙看了。

    “全靠同行衬托。”

    看对面一脸问好,秀念只好解释,“这好不好,不便置喙,但有井伊扫部头‘珠玉在前’,刚搬开这座大山,大家当然开心了。”

    井伊就任幕府万人之上的大老,时间是安政五年(1858)四月二十三日。当时老中首席堀田一系和齐昭一派斗得天昏地暗,互相之间针锋相对,幕政几乎瘫痪。

    当年正是亚罗号战争的第二年,英吉利、佛兰西战船横行中华沿岸。

    1858年5月20日,第一次大沽口之战结束,联军大战上风;当年6月,英、佛、米、鲁四国与中华草签了津门约定,战事到此告一段落。

    消息传到扶桑——主要是米人特使哈里斯以此施压幕府,因唯恐重蹈中华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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