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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黯淡一点点吞噬城市里的光线。
上官锐推开病房的门，就看到了靳雨寒。
她低着头，手中握着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内容，神情倒是认真。
听到病房的门被打开的声音，抬头，看到眼前出现的人是他。
视线有一秒的停滞，然后，她就收回了目光，放下了笔，接着，把东西收了起来。
她在他面前坐直了身体，无声地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上官锐看到她这个样子，觉得很不舒服。
尤其，是她望过来的那一双眼，漆黑的眸子不见一丝光线，直直地望着他的方向，不见任何的悲欢喜怒，只余一派平淡冷然的目光。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接，亦或是原本安静的环境，突然因为他的到来而被打破，在这一刻，他站在那里，注意到她的目光，反倒是让他显得不知所措，站在了门口，动了动唇，说，“我，我来看看你。”
靳雨寒的回应，则是长久无声注视的目光。
过了片刻之后，许是上官锐觉得这句话有些多余，他在说出之后又觉得后悔，抿了下唇，却接着说，“我说过，我会回来的。”
他之前离开的时候，对她说过，他会回来的。
而现在，他做到了。
靳雨寒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实在不明白他这么做的意义。上官老爷子发怒的声音，她不是没有听到，按照她所想，上官锐应该不会再出现面前才对！
可是，他居然还是来了！
然而，在这一刻，她却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站在自己面前。
他以前说过，只有在自己不说话的时候，才最像那个人。
可是，现在，即使是她不说话，这脸上的这道疤也在提醒她，她究竟是谁，不是吗？
那么……他又何必出现在自己面前？她不明白他的意思，也一直看不懂他！
“我……”上官锐张了张嘴，可是看着她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自己的喉咙就像是被人紧紧扼住一样。
对上她的眼神，他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见上官锐依旧站在那个地方，她动了下目光，总算开口，说的却是，“你没必要来这里。”
这种感觉，对待上官锐来说，就像是是有人直接将一个耳光甩到他脸上。
他站在那里，被晾着，就像是只跳梁小丑。
不知道为什么，上官锐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堆积的烦躁却是越来越多，“靳雨寒，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知道自己做的确实不对！可，这脸上的伤，是她自己划的！他解决了那些她惹出来的事情，挨了鞭子，抗了一切的过错，站在了她面前，他现在来这里看她，难道她还要用这种的眼神看他？
一接触到她的眼神，他就觉得很不舒服，上前，逼近她，质问着，“你把你的脸弄成这个样子，不就是想给我添堵吗？你现在已经做到了！你还想怎样？你要闹就闹啊，这么压抑做什么？还是，你觉得，你这个样子，就能让我难受？”
额头有微末的汗，身上的伤口在疼，每一道鞭子，都像是直接甩在了他的骨头上。
疼得揪心！
看到她脸上包着的那道伤口，炙白的灯光下，他只觉得，刺得眼睛疼。
昨天晚上，他亲眼看到，那把到在眼前闪过一抹寒光，他甚至来不及出手阻止，她就在自己面前决绝地拿着刀划在了脸上。
那是，她一双失望的眼，就和窗外的夜色一样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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