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皇帝的承认,毫无民心基础,在加上偏向后金的政治角度,所以被李倧轻易推翻。

    李倧拿着国书,脸上阴一阵晴一阵,但却不敢说什么。

    他能说什么?

    他敢说什么?

    国内被后金军打的七零八落,北四道是明朝的入援大军,就在觉华岛外,还有登莱水师几百条战船停泊。

    除了明军,朝鲜根本没有能抵抗后金的手段,可以说明军入朝,是众望所归,殷殷期盼。

    这个时候,李倧要是敢和大明唱反调,第一个不答应的就是他自己的臣民,甚至可能连王位都坐不住了。

    而李倧无论心底怎么不服不忿,却也是明白,大明如果真想要灭自己,抬手之间就能做到。

    “援军呢,大明的援军什么时候到?”

    现在的李倧,只想着尽快利用明军将后金军打出去,然后安安稳稳坐在王位上享几年清福。

    领议政金鎏与旁人对视几眼,道:

    “王上,国书中说了,说我们未听熊廷弼调度,大明皇帝很是震怒,让熊廷弼重新规划战策了。”

    “这援军,只怕还要有待时日……”

    李倧闻言,如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王位上,“如此说来,本王还要在这贫困的岛内迁居多日了?”

    金鎏叹了口气,道:

    “忍一忍吧,熊廷弼到底是曾击败奴酋努尔哈赤的明朝经略,有他在,早晚都能逼退金虏。”

    “早晚,多早,多晚?”李倧怒道:

    “这破地方,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还有那支登莱水师,自到了觉华岛,可有任何用处吗?”

    “王上,这话可不敢乱说…”金鎏等人大惊失色,纷纷劝谏。

    “登莱水师可是大明的主力水师,隶登莱巡抚袁可立帐下,想是有自己的策略吧,我们不可强求。”

    “是啊王上,还请收回这句话,得罪大明,我朝鲜的日子可不好过……”金鎏最后说道。

    “哼,那个张盘,自来到觉华岛上,整日待在那艘福船中,竟没有前来面见一次,可把我这个朝鲜国王放在眼里吗?”

    “还是说,我这个朝鲜国王,地位连大明的一个武夫都不如?”

    周围的朝鲜臣子面面相觑,这话怎么说呢,其实就是这个道理,在大明那边的文武臣将眼里,朝鲜国王的确不值一提。

    李倧说的有可能是一时气话,可是区区的朝鲜国王,怎么敢在大明的军队面前放肆?

    他是舒服了,周围的朝鲜臣子们却是都慌了。

    “不好了,王上,金虏杀入岛内了!”一名朝鲜将领跑来,说道:“还请陛下从速登船,逃避海上!”

    “金虏来了?”李倧大惊失色,“登莱水师呢,张盘呢,他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竟毫无警觉?”

    那朝鲜将领犹豫一阵,才道:

    “今日据说是张盘的生辰,莱州营都在为其庆贺,一入夜,海上便是锣鼓喧天,异常的喧闹,登莱水师怕是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吧。”

    李倧一愣,心道这下坏了,忙道:“快护送本王登船入海,你们这帮废物,快护送本王去找登莱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