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任神官的侍卫长的报信,都应该令他警醒的。但是他已经被这个可怕的神官迷惑了,即使是所有的真相摆在他的面前,即使这个神官亲口说出了自己的罪行,他也仍然没办法动手。

    在一瞬间的惊慌之后,温饶就冷静了下来,他摆出神官的威严架势,“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回答我,阿诺!”

    面对神官的质问,忠心耿耿的侍卫长竟然一言不发。

    在他的沉默中,温饶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意味。他低下头,看着那把从阿诺手中掉下去的铁剑。如果刚才他没睁开眼睛的话,阿诺拿着这把剑,准备对他做什么呢?这个想法令他不寒而栗,但他又不断的在说服自己,阿诺对自己是忠心的。

    “你要篡夺奴里安的王位吗?”阿诺平静的说,只是这一次,他的眼中再没有在面对神官时的羞涩虔诚了。

    温饶惊了一瞬,然后马上矢口否认,“你在说什么?阿诺,是不是希尔曼又对你说什么了?”

    阿诺看着他,高大的声音几乎整个将坐在床上的温饶笼罩起来。

    温饶本能的察觉到了一种不妙,他往后挪动了一些,“你要知道,希尔曼他是个政客,总是喜欢污蔑自己的政敌——他觉得我象征的神权,对他有威胁,所以……”就在温饶搜肠刮肚的要把脏水全泼给希尔曼的时候,阿诺开口了。

    “我听到了,你和王妃的谈话。”

    这句话一出,温饶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样,再发不出任何狡辩的声音。

    阿诺往前走了一步,直视着神官金色的眼睛,那从前总被他当做神一样信奉的人,此刻正因为他的质问慌乱不已。

    “你听到了什么?”

    阿诺说,“全部。”

    温饶又往后缩了一些,“阿诺,你听我解释——我和王妃这么做,只是为了自保,你知道希尔曼十分厌恶我和王妃,一旦他继承了奴里安,一定会对我们动手的。”

    阿诺摇了摇头,“不,我不相信你了。”他仰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红眼乌鸦,在神色慌乱的温饶面前,抬手指了指头顶,“你和巫师交好,奴役奴里安的神官,这所有的罪行,我都看的清清楚楚。”

    温饶都不知道该从哪里狡辩起了,奴役神官,是原主干的,和巫师交好,更是无稽之谈。但是现在这两点,他都没办法对阿诺解释。

    “你还要再编出什么样的谎言呢?神官大人。”这一次,阿诺声音里再也听不到一丝敬意,而是带着满满的愤慨与失望。

    “所以你是来杀了我的吗?”所有想极力掩藏的东西都被扒了出来,温饶反而冷静了下来,“用国王赐给你,用来保护神官的剑,来杀掉我吗?”

    阿诺在来的时候,确实准备这样做。

    他太痛苦了,就像是被自己信仰的东西狠狠背叛了一样,残酷的现实就展现在他面前。

    “阿诺,你不是说,会一直保护我的吗?”温饶说这句话,只是想拖延时间,他眼角的余光,在搜寻着能从阿诺身边逃脱的位置。

    阿诺却因为他这句话,脸上浮现出了深深的痛苦之色,“我当然会一直保护您,神官大人,我是那么的崇拜您——比神灵更崇拜!可是——”阿诺咬紧了牙关,“您一直再欺骗我!”

    他的语气透着一股子酸溜溜的怨念,温饶把这当成了他的愤怒。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作为奴里安的臣民,我应该检举您,可是作为您的侍卫长,我又无比的想要保护您。”阿诺声音越来越大。

    温饶收回目光,他看得出阿诺的纠结,阿诺作为侍卫长,武力绝对在他之上,这个时候跟他硬碰硬,说不定真的会被他砍死在这里,这个时候,只能用到他内心矛盾的东西了,“阿诺。”他的声调,变的温柔无比,“这个时候,听听你内心的声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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