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没来得及绽放的牡丹花在水波中慢慢飘向了它。

    一朵被二皇兄微笑摘下的牡丹,一块被八皇兄冷酷割断的衣袍,撞在一起时,如同在蓄意嘲讽着浸泡在池水中呆呆出神的傻子。

    庄非鱼怒火中烧的离开了如今已经不被他承认是他自己王府的府邸,虽然怒气冲冲,但并没有影响他的敏锐,他的眼角余光依然清晰的捕捉到了王府四周一闪而逝的人影。

    有人在监视王府?

    深邃难懂的笑了一下,庄非鱼不动声色的翻身上马,轻踢马腹,绝尘而去。

    如今,天璇朝堂里发生了些什么,庄扶摇和庄非鱼又在谋划些什么,庄梦蝶已经不在乎了,她这个还挂着名号的三殿下像是被世人遗忘了一般,独自藏匿在如今已经属于她庄梦蝶的王府里,足不出户,少言寡语,仿佛成为了这座巨大府邸的一缕幽魂。

    庄梦蝶敏感的觉察到王府门前弥漫着某种危险的讯息,仿佛一踏出这道大门,王府这个护身符的威力便会消失殆尽,早已伺机在旁的爪牙便会将自己撕裂生分。

    庄梦蝶无从解释这种感觉的由来,但是这种感觉清晰的令她不能不正视。她消极的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就这样被动的窝在尚还安全的王府内,多过一日是一日。

    偶尔,她会骑上那匹灵马在王府中慢慢踱步,从日出踱到日落。充满灵性的马儿也从不因狭小的过道不能疾驰而发起脾气,就这样驮着它的主人慢慢消磨时光。

    庄梦蝶为它取了一个名字,叫不执。

    不执,这哪里像一匹骏马的名字,可这却是庄梦蝶思忖多日后定下来的。谷万里曾好奇地问她为何取这样的名字,庄梦蝶却微笑着摇摇头,没有给出谷万里答案。

    不执,也许只有不执,才不会知道这死水一般的生活究竟有多么难熬吧。

    有时,庄梦蝶会若有所思的对不执道:“不执,我再为你找一个更好的主子吧……至少,这样你就可以在广阔的天地里奔驰,而不是随我一同慢慢枯死在这座府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