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着问一问干爹,骨瘦如柴,还没有一点血色的干娘,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来着,金大丫却已经快步走了进来。

    先跟方仲和与精力不济的唐庆菲见礼,金大丫忙凑到肖雨栖耳畔,便与她叽里咕噜的交代完刚才李蘅妙的叮嘱,金大丫嘴里的内情,让肖雨栖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看了看怀里仍旧抱着的方平安,又看着一脸慈爱却只得躺在床上,仿佛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无的干娘,肖雨栖转眼看向方仲和。

    “干爹,我干娘她到底是何病?”。

    听孩子问的是这个,方仲和苦涩一笑,看了看床上可以说只吊着半条命的妻,又看了看干闺女怀里的儿子,思绪不由的翻飞,瞬间回忆起了多年前,大黔动乱刚刚发生的时候……

    “那年大黔乱了,干爹心里记着你的话,发现京都局势不对后,便带着你干娘跟你干哥哥他们,紧随在陛下的銮驾后南下他们,只可惜……唉!一路上乱啊,流民四起,什么妖魔鬼怪都冒出来啦……我们跑死了马,丢了车,没了粮食,更甚至是连几个孩子,最终我都无能的保不住……”。

    说到伤心处,方仲和与床上的唐庆菲泪如雨下。

    “后来啊,我葬了孩子,带着你干娘一路艰难的熬到了陵建城,本以为到了南边,就能有安稳日子过,只可惜,乱世里,身为私逃的衙役,没了曾经不入流的官职护身,还得小心缩头做人讨生活,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再后来,你干娘怀了平安,却是在生产的时候大出血,便是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也不过是堪堪艰难的保住了你干娘的命而已,就这,还留下了一身的病根,自那以后啊,你干娘她就只能躺在床上养着……”。

    想着这些年自己的倒霉境遇,想着自己既当爹又当娘,辛苦的卖苦力挣钱,还得顾着年幼的儿子,护着病重的妻子,那种心酸,那种压力,那样煎熬的绝望,方仲和现在想来都觉得心悸,如今回想起来,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