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害怕自己说出来,老人家会受不住一般,把自己贤惠孝顺的模样刷足了,这才状似为难的吐口。

    “三郎说,他的爹娘早死啦,没什么父母在不分家的说法,他还说,自己就是个靠着媳妇吃软饭的人,让他交钱没有,要是可以,他还想来找您要银钱花销呢!”。

    得,虽然说肖文业是这个意思,可经过邓金凤这座黑心小作坊私下加工过后,那表达的意思,可不就把周丽群气的几欲吐血?

    火上浇油,就是这么说的,当然了,肖文业也不怕就是。

    那货可是破罐子破摔的想着,这都流放朝不保夕了,当家做主一直压服他的祖父都没了,他还怕个鸟!

    “畜生,畜生!忤逆不孝的畜生啊!”,周丽群满口的骂,听得另一边扶着她的曹冰兰垂头暗自冷冷发笑。

    而边上的肖文祖、肖文宗可顾不得这些,他们才不管老不死的周丽群会不会被气死呢,他们在意的是自己能不能去了枷锁轻松上路,能不能趁机,把身后那一拨子讨厌鬼的银钱,都收到自己手里来的大问题!

    包括曾经总是惦记着他们大房爵位的二房;

    包括身后两看两相厌的庶出三房四房;

    各有各的小心思,一个个的都自私自利,不得不说,还是周丽群这位老祖宗教导养育的好啊。

    曹冰兰把身边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以前是她自己愚蠢,总是盼着自己退一步,一家子团团圆圆和和美美的过一生。

    所以,丈夫的自私愚蠢,她忍了;

    姨娘一个个的进门给自己添堵,她也忍了;

    哪怕是后来,国公府一夜间大厦倾倒,她还是生受了;

    唯独让自己无法接受的是,自己唯一的女儿,她可怜的芳姐儿,以那样决绝的姿态,一头撞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直到那一刻,女儿头颅撒出的鲜血,唤醒了一直催眠的自己。

    女儿的死,她有责任,难道这一府的人就没有责任了吗?

    不,身前身后的这些人,都是害死她家芳姐儿的凶手。

    她要报仇,要让所有人都不得好死,要让这些畜生们,统统给自己的芳儿陪葬!

    她还要让肖家所有的人,都成为她家衪儿的垫脚石!

    临别出发,娘家是送了银钱来给自己践行的,她的怀里有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可这些钱,不要说给衪儿去枷锁,就是想要买个代步的骡车,贿赂下押解的衙差让儿子坐车赶路都不是不行。

    不是不够,而是不能,她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