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里边传来的话印证了柔娘的话。

    赵墨沉义正辞严道:“里正,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身为里正,在管理民间纠纷、效忠皇上、稳定天下方面是第一道防线。现在案件还没有审理水落石出,你就帮着卢新贵要判韩氏死刑,这是不合我们天弘律例的,如果你和卢新贵不是为了卢富贵报仇心切,我有理由怀疑你们在诬陷他人。”

    里正忙为自己开脱:“自然不是诬陷,卢新贵是卢富贵的亲哥哥,兄弟情深,我与卢富贵也是好朋友,都是为了好友的死痛惜,报仇心切。卢富贵的生活起居都是由韩氏照料的,如今他死得不明不白,身体还出现了异样,显然是中毒,不是那妇人下的毒,还能是谁?”

    赵墨沉道:“不管是谁下的毒,总要找到证据才能定罪。”

    里正着急道:“这都是明摆着的事情啊大人,在下是怕这件案子又跟上个月城东杜家的命案、还有春天的时候黑石村的命案、还有夏天的时候刘村的丢牛案、还有您上任这几个月来,全县无端失踪的那些人口一般,成为无头案啊。这件案子里,韩氏明显就是凶手,您定了她的罪,老百姓会称赞您为民做主、断案如神的!”

    原来老爹手头上积压了好多个无头案了,两袖清风老爹或许当得起,但这断案如神嘛,还真是个值得商榷的活儿。

    里正这话明显有激将和诱导的意思了。

    一个地方官,时间不长,自己治下就出了这么多无头案,查不清案件,不但老百姓有意见,上级也会认为这人无能的。

    但是赵墨沉依然道:“不查清楚案件就根据臆测去定罪,会无端冤枉好人,我赵某宁愿背负无能的名声,也绝对不会妄下论断,冤枉无辜之人的。里正你走吧,若是再在这里啰嗦,本官会以行贿罪名,革除你的里正之职,秉公查办的。”

    虽然卢新贵许诺的银子很诱人,但自己的职位更重要,里正见识到赵大人果然两袖清风后,只好先撤了。

    里正走后,赵霜带着柔娘走进屋子里,差点与正要出门去卢家的赵大人撞个满怀。

    “赵爹爹,你先吃口饭再去卢家吧。”这声赵爹爹,赵霜憋了老半天才叫出来,实在是爹这个称呼对她来说太陌生了,上辈子还没来得及学会喊爹,爹就去世了。

    而那边,赵墨沉懵了,这爹就爹吧,还赵爹爹,感觉不像是闺女叫的,好像是称呼邻居赵老爹一般。但现在不是纠结称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