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口气,你这意思,不做劳什子阁主,还想做一方霸主了?难怪你要如此汲汲营营了。”

    “不说我的夫君是王爷,娘娘和陛下同样待我如亲女。所以我劝你,似这种空口白话,往后还是少在我的面前说。”

    “韩长风,我们虽说曾经确实是比邻而居,我已嫁作他妇,心中更没有对你的爱慕之情,你为何如此执着?”

    韩长风怔了下,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当初坐在青墙上的那个少女,巧笑倩兮。

    更有后来的种种,两人之前的错过。

    本以为,他曾经是放下了的,却每每梦回之时,心头空空落落的。

    他知道,必须要用什么去填补,余生才能睡一个安稳觉。

    “我就想要你,很多东西都没法和你相比。”

    “从玉县经过时,我曾去过顾叔的墓前祭拜过,以表我的心意。”

    他的心里,她只是那个顾苒。

    阿琅凝视了他片刻,忽嗤笑一声,扬起了下巴,

    “既然你说很多东西都没法和我相比,那好……”

    她将手中的长剑往地上一扔,双手抱胸,

    “你让你的属下退下去,把你身上的披风给脱掉,走到我跟前来。”

    那披风,和当初血洗侯府的那个黑衣人的披风一模一样。

    哪怕阿琅明知道,这个人,曾经出现在那石墙内,可她看了,心头还是被紧紧地抓住了。

    她抿着唇,抬着下巴,睥睨地看着韩长风,等他的动作。

    见韩长风半晌没有动作,她吃吃地低声而笑,

    “怎么?韩先生不敢么?害怕么?说得都是假话么?”

    韩长风终于抬起脚,一边抬手去解披风的带子,转瞬,披风落地,露出他身上的玄裳,玉树修长,眸色深深。

    越走越近,越走越近,两人面对面地站着。

    韩长风比阿琅高,微微倾身,极近,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处。

    这样的姿势从前两人也有过,只从来不曾再有任何更亲密的接触。

    阿琅一动不动,微微抬眸,似摇了摇头,

    “你这一路跟着我,是不是事无巨细都在你的掌握中呢?哪怕我用什么香膏,穿什么衣裳,一日出恭几次都知道吧?”

    韩长风倾听着,见她丝毫不避忌地说出香膏,出恭的话,有些无奈,宠溺地道,

    “你呀……”

    他闭了闭眼,双手动了动,似要克制什么,又仿佛不想克制了,抬手,就要将阿琅圈如怀里。

    忽然,只觉腹间一阵刺痛,冰冷。

    垂首间,一把匕首刺入他的腹部,发出沉闷的声音。

    顿时,韩长风眼神僵硬的看着阿琅,半晌,咬牙道,

    “苒儿,我说过不会伤害你的。”

    “你怎么就是不信我呢?”

    阿琅手中的匕首再往里捅了捅,不仅如此,还转了转,

    “韩长风,我说过,我不需要你再到我面前惺惺作态。当初放弃了,就不要想回头。”

    “明明是个爽利人,为何如此黏黏糊糊。”

    “你不过是想要捉住我,去要挟萧珩,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