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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仲永自赈灾事宜安排好之后,又去白马山守了两天。看张攀龙几人做起事来,也是很有条理。一切走上正轨之后,便放手交于别人去做了,自己仍然回到家中温书、练字。

    中国人的习惯,不过了元宵节是算不得过完年的。县学规定的开学时间也是正月十六。方仲永起了个大早,来到了学堂。刘先生管理素来严格,尤其不喜学生迟到。若有迟到者,轻则罚站,重则戒尺伺候。

    方仲永进到学堂,还没来得及询问张攀龙等人灾民的情况,刘先生已经进来了。只见先生面色严肃,声音低沉而有力地道:“按往年惯例,二月二十就会有县试了。若是到时有成绩优异者,可往州城抚州参加四月的州试。若能州试过关,就可以参加江南西路的路试了。若能通过,就算是有了秀才功名了。有秀才功名者,才可参加九月的解试。至于以后的省试甚至是殿试,先生我也没考过,就不多说了。”学生们哄堂大笑。

    刘先生待学生笑够了,才道出了下文:“总之,留给你们的时间只有不到四十天了。因此,这段时间内,每十天休沐半天以便你们盥洗沐浴。不得请假,不得旷课,不得迟到。明白了吗?”学生们稀稀拉拉的回答“明白了”。

    方仲永觉得有些夸张,小升初用得着这么郑重其事吗?

    各位看官,如果把北宋科考的环节与后世对比的话,县试约莫是小升初,州试就是中考,路试就相当于高考了(过了就是秀才,也就相当于大学生了),解试就是考研,省试(尚书省组织的考试)大约就是考博。至于殿试就厉害了,抵得上高级公务员考试了。

    小升初自然是不算难的,可若是整个抚州只有一个学校招生呢?抚州乃是下州,仅辖临川(州府所在)、崇仁、宜黄、金溪四县。共有参加名额六十五个,分到金溪县只有十五个名额。县学五十三名学生,是要淘汰掉七成多的。且县试是在金溪本地举行的,知县大人、县丞大人、主簿、典史等官吏都可参与。这样,也就给了如张攀龙一般的二代提供了舞弊的机会。尽管有刘先生鼎力支持,方仲永也觉得难度不小。

    把担忧委婉地和先生一说,刘先生哈哈大笑道:“你多虑了。且不说县衙诸官吏要顾及颜面,不敢将真有才学的学子尽数黜落。更何况他们还有举荐的权力,推荐自家子侄直接参加路试就是了,无须挤占寒门学子的名额。”

    没有了后顾之忧,方仲永就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中来。别看只是个县试,规矩和高级别的考试是一样的。

    诗赋、经义、策论一样不少。

    诗,都是命题诗,且限定韵脚。若是不能按韵落字,即为不合格。虽然有些限制了思路的缺陷,但考试嘛,论的未必就是诗才。古来这么多的应试诗,除了钱起的“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外,余者几无名篇。

    这个问题不难解决,《韵书》就是为了对付它的。先把诗写出来,换上符合韵脚的近义词也就是了。尽管可能会差了点儿意思,大体不差就行了。

    还要记住特殊的格式要求:比如本朝皇帝名“祯”,那你在考试的时候是无论如何不能出现“祯”字的,太祖、太宗的名讳也是如此。你看看人家明太祖朱元璋多贴心,怕天下读书人为难,特意给自己的后辈按金木水火土的偏旁取名字。本来平常的一个“照”字,加了个火字旁,不就不用考虑避讳的问题了?

    解决避讳问题就更简单了。宋朝开国至今仅四位皇帝,分别为宋太祖赵匡胤、宋太宗赵光义、宋真宗赵恒及当今官家赵祯(仁宗是庙号,死后用的),凡是他们名字上的字一律不用就是了。

    最难的是策论。

    “策”还好说,就是对时政简要地说一说建议,属于简答题。“论”就要回答地详细而可行。因为古人的“淳朴”,他们深信由文章(特指论述性质的文章)能够看出一个人的品德与格局。

    他们认为,敢于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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