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赞美了一番,更认为他的“一曲菱歌”价值万金。

    方仲永喜欢菊花,但并不代表喜欢被别人欣赏自己的菊花。像这样委婉的“邀请”别人品鉴自己的菊花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要想写出一首堪比《临洞庭湖赠张丞相》的诗却是千难万难。总不能像李白的《上李邕》那样说:我是人才啊,贵公司要是不录取我,一定是贵公司的莫大损失!

    再说了,要干谒也要看人。官职、名望都要高,找个无名小卒去举荐你,搞笑伐?还有一点就是品德、名声要好。一旦人家举荐了你,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局面。如果举荐人身败名裂了,你这个被举荐的也要跟着倒霉。所以,这是一个双向选择的过程。

    有看官说了,你怎么知道想要举荐你的人道德是否败坏,将来是否会身败名裂呢?

    一般人是不知道,但方仲永是谁。那可是前知四千年,后晓一千年的穿越者呀!虽然历史学得不怎么样,对于宋朝的诸多细节不太了解,但对于史书记载的名人还是多少知道点的,如曾晔口中的主考官、准备干谒的对象夏竦。

    夏竦也者,尊他者称夏英公、夏文庄公,鄙夷他者说他“为人贪婪阴险,搜刮民财,多蓄歌伎”,用后世的话说就是“道德败坏,有巨额财产来历不明,且与多名女士长期存在不正当关系”,妥妥的被批判、被打倒的对象。

    但夏竦厉害呀,几经沉浮,如同打不死的小强一般,最终做到了枢密使并两次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代理宰相),封英国公,死后赠太师中书令兼尚书令,谥“文庄”。

    尽管夏竦治理地方颇为得法,打击政敌不遗余力,对外却少有建树,属于标准的“内斗内行,外斗外行”。对于这样的人,方仲永一向是敬而远之的。

    不过,他对曾晔提出要去拜见夏竦的说法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不由问道:“那夏竦只是洪州知州,应该是管不到路试吧?去求他,岂不是缘木求鱼?”

    曾晔解释道:“这其实是往年的惯例了。那夏竦因贪腐被贬谪,未曾循例为一路经略安抚使,只能管辖这洪州地界。若是就此沉沦还则罢了,不想那夏竦果有几分才干,将洪州治理的井井有条。这不最近,有传言那夏竦将升任刑部尚书,整个江南西路都得给几分薄面不是?官场的捧高踩低,没什么可说的。这才有了为兄今日之行。

    若只是为了区区的秀才功名,委实是不值得去求人的。料想以文远的才学,又是抚州案首,断无黜落的可能。即便是子固,考个秀才也不在话下。但听闻那夏竦气量狭小,非宽宏雅致的君子。倘若他人都去投诗文拜见,独独贤弟与子固没去。去的人太多,他未必能记得住,不去的人他恐怕是一定要记恨在心的。

    我已嘱托子固随意写了首诗,你也作一首就是了。既不可过好,让他一见就起了举荐之心。也不能太差,让他人轻看了我们兄弟。”

    方仲永想了一下,对曾晔的老于世故很是佩服。若没有曾晔的提醒,自己只怕想不到干谒的事来,即便想到了也多半会因为鄙夷夏竦的为人而不屑前往。看来,这个朋友真不错!想到此,拱手一礼道:“多谢叔茂兄提点。小弟这就作来。”略一思索,写下了《登云台山》:云台山上好风光,风光但与四时长。玉露润身三分红,繁花入目一股香。高山流水琴瑟意,鸟鸣深涧韵味扬。但求知音常停伫,勿使曲水空流觞。

    曾晔看到后,觉得还行,就让方仲永写好拜帖直往知州衙门而去。

    到了衙门一问,才知道夏竦并没有如平常的官吏一般住在后衙。经人指点,到了夏竦的府邸。

    毕竟是出了名的爱财,那夏竦的府门前人来人往,竟似集市一般热闹,真可谓“门庭若市”也。既然是“市”,往来的则必然就是孔方兄、宝泉哥之流了。

    曾晔指着那些进进出出的人道:“你猜这些人都是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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