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也累了一天了,您也看到了,您让阿福做啥,她就做啥,您就看在儿子的份上,让她今天也上桌子吃饭吧?不然大家坐着就她一个人站着,怪不好看的。”

    “我呸!知道什么是妾不?妾就是,别人坐着她站着,别人吃着她看着,别人骂着她听着,别人打着她受着。想上桌子吃饭,别上赶着当妾啊?你再唧唧歪歪,给老娘滚下桌跟她一起站去——”李婆子如今看着这老三就来气。

    真当天下就他一个聪明人?孙氏又不是傻子,本来就是来当间谍,偷自家闺女的染料方子的。

    还真以为人家会将家当都给他?就跟蒙了眼的傻驴一样,给跟胡萝卜吊着,就啥都看不清了。

    梅长青没辙,总不能为了阿福自己就饿肚子吧?

    好歹还多争取了一句“那娘也给她一个饼子吧,不然明天哪里有力气做事?”

    温氏听了这话,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只觉得心如刀割,自己这么多年来,操持三房的家务,生儿育女,婆婆刁难自己,不给饭吃的时候,这个男人在哪里?

    如今,为了一个寡妇,真是心都操碎了吧?

    李婆子一哼,从灶屋端出一个碗来,里面有两块中午特意剩下的几乎焦糊的锅巴,往桌上一顿“一个妾,也配吃饼子?有点锅巴吃就不错了。”

    梅长青看看亲娘,又看看一旁委屈得不行的孙阿福,一时狗胆包天,咬牙舀了一勺鱼汤浇在了锅巴上。

    在李婆子的筷子敲过来之前,迅速的将碗递给孙氏,然后耍赖的冲李婆子

    “娘,就当这勺汤是儿子喝了还不成么?我一会少喝一勺,一定少喝一勺……”

    李婆子被气得……

    还是梅晓彤看了梅长青一眼,看得梅长青立刻老实的坐下来,才安抚的拍拍李婆子的手“娘,吃饭吧。”

    为这么混不吝的儿子气坏了自己不值得。

    李婆子狠狠的瞪一眼不成器的老三,先下手为强,给老闺女挑了鱼眼睛上的最嫩的肉,又将肚子上的肉都挑给了闺女,还舀了一大勺的豆腐到梅晓彤碗里,才示意大家吃。

    晚饭吃完,温氏和周氏去灶屋收拾,大家坐在院子里乘凉。

    天色已经黑透了下来,梅忠诚吸着烟袋锅,看看天色,有几分担忧“老四这都出去好几天了,咋还没回来?”

    梅晓鹊脸上也带了点忧色“可不是,按理说也该回来了啊?”

    梅晓彤扭头看天虎“天虎,那天你跟你四叔分手,你四叔说去哪里收货去了?”

    “四叔说去下田冲子沟,冲子沟山路不好走,又远,我们都没去过。我还劝了四叔几句,可四叔说,眼看就要秋收了,赶在秋收前收一次货,也摸摸下田冲子沟的底。人都说那里因为就在山里,山货丰富,就是出来一趟难,也少有人进去,四叔想着打个头阵……”

    说着说着,天虎的声音就低下去了。

    这下田冲子沟,大家都听说过,在大山里头,人数不多,山路又远,少有人出来。

    正说着,突然外面传来狗叫的声音。

    还有人大声说话喊叫的声音……越来越近。

    “是这里,这里就是老梅家……”

    “可算找到了……”

    “慢点,抬慢点,前面路不平,不好走,小心点抬。”

    梅晓彤五感超强,立刻听出了这里面居然有安华皓的声音?

    还夹杂了其它陌生人的声音。

    梅家人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妙,这天已经黑了,这么大动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一时都站在院子里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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