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啊!

    因此,打叠起精神来,千哄万哄,好不容易把李婆子哄到屋子里,让她对着墙上挂着的已经熏黄了的观音大士画像去烧香叩拜,祈求菩萨保佑去了。

    这才偷个空出来,到灶屋找温氏道歉。

    温氏正在案板上揉面,晓鹊在给她打下手,两人都带着忧色,见梅晓彤进来,晓鹊忙给她拿过一个小板凳。

    “老姑,坐!”

    梅晓彤摸摸晓鹊的头,对着温氏歉意的笑笑:“三嫂,今天这事都怪我,是我没跟娘说清楚,害你挨了一顿骂,实在是……”

    温氏摇摇头:“没事!一家人哪里计较这个?大哥的伤势怎么样了?刚才我又不敢问,是不是很严重?”

    梅晓彤叹口气,点点头:“砸到腰了,还断了两根肋骨,又有内伤,刘老大夫说,如果天黑前能送到镇上,还有希望——”

    剩下的话,大家都知道了。

    温氏叹口气,将梅晓彤先前交给她的钥匙还了回来,又回去揉面。

    晓鹊眼中忍不住落下泪来,自己的爹长年累月不着家,她连自己爹如今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这个家中,爷最看重的是老姑和几个孙子,自己这个孙女一向不怎么关注。

    唯二对她们几姐弟好的男性长辈,就是大伯和四叔了。

    四叔性子大大咧咧,倒是在奶面前直接问出来,被奶三句两句就忽悠了,从此就不管家里的事情了。

    唯有大伯虽然话不多,可对她们姐弟,和堂哥他们一样看待的,从山里带一把果子,也都是人人有份。

    干活的时候,看到自己,也会顺手就帮她将事情做了。

    暗地里也背着大伯娘,将省下的馍馍塞给自己,若不是大伯接济的那几个馍馍,娘哪里能撑到今天?

    在她心里,亲爹对自己的孩子,恐怕也就是这样了吧?

    如今听闻大伯这还生死未卜,晓鹊又怕又难过。

    温氏是成人,对于王永福如果真的有个好歹了造成的后果,想得更加深远。

    如今梅家看起来是日子好过,子孙旺盛,可公婆年纪已经大了,田地里的活已经不太做得动了。

    家里的地都靠着大哥俩口子和老四。

    自家男人那就不用指望了,二哥一家那是秀才,娶得娘子也是城里的小姐,自然不会回来帮忙。

    大房的三个哥儿看着能下地了,实际还不太能顶事。

    如果大哥倒下了,只怕这个家要散了。

    温氏能想到的,李婆子会想不到?

    俩婆媳难得此刻居然想到了一起去。

    李婆子跪在菩萨面前求了半天,一时满脑子都是,菩萨保佑老大平平安安,逢凶化吉。

    一时又想,万一菩萨很忙,没听到自己的祈求,老大真的不行了,这个家肯定就要乱了,到时候该怎么办?

    也是心中愁得不行。

    梅晓彤几人看着天色渐渐黑下去,算着时间,此刻应该是将梅晓鹊送到镇上了吧?

    找到那个马大夫没?有没有救?

    心思都牵挂在这上面,晚饭即使是面条,大家也吃得没滋没味。

    吃了饭,也不敢去睡,都在堂屋坐着,等着消息。

    天色已经彻底的黑下来,坐在屋子里,黑黢黢的,啥也看不清。

    还是梅晓彤去房里,将油灯拿了出来点上,一家人围着这一点油灯,谁也不敢说话,只眼巴巴的看着门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到本来安静的村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狗叫声,接着院墙外才传来一阵脚步声。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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