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发浓郁了。

    天上零零散散挂着几颗星星,偶尔吹来一股带着寒气的春风。

    “小姐,岭南来信了。”

    如绛挑开帘子走了进来,一脸笑意。

    温时娇眼睛一亮,对着如绛招招手,“快拿来我瞧瞧。”

    如绛走近她,将帖子递给了她。

    温时娇倚在软塌上,将信接过,抬眸看向她们,摆摆手:“你们出去罢,没我的吩咐都不准进来。”

    屋子里就剩温时娇一人。

    见她含笑将信拆开来,发现这次的信格外厚实。

    便认认真真的,一张张的看了起来。

    越看,眼底的笑意越发明盛。

    信封里还有一张手帕和一个小小的贝壳。

    爱不释手的将手帕和贝壳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

    少女才将信装了进去,小心的放在枕头下面,还哼起了歌来。

    “你们都进来吧。”

    挽青一蹦一跳的走了进来,“小姐,信上说了什么呀?看您这般高兴。”

    温时娇挑眉,灵动的眸子睨了她一眼,懒洋洋道:“自是令人高兴的事咯。”

    玉黛见状,轻轻的拧了挽青一下:“你啊,什么事都爱凑热闹。”

    挽青却夸张的哎哟起来:“小姐,你看玉黛姐姐,对我下此狠手,实在是忒凶狠了。”

    小丫鬟语气可怜兮兮的,就是眼中没有笑意的话,可能会让人信服了去。

    玉黛被气笑了:“我凶狠?你要不要见识见识我更凶狠的一面?”

    “啊我才不要。”

    温时娇笑了起来:“你们快别闹了,我想歇着了。”

    待梳洗完毕后,温时娇躺在了床上。

    玉黛给她放下床幔,吹灭了屋内的烛火,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温时娇又侧着身子躺着,手伸到枕头底下,摸着信封,嘴角挂着心满意足的笑意,少女眉眼弯弯,明艳动人。

    最后闭上眼,睡了过去。

    “温三,近来可好?我估摸着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已经是快二月了,你现在在东都罢?变化竟是这般大了。我现在一切都好,小鱼也好,都在往好的方向前进,我相信不久后,我们便可以再见了,你记得那日我在云梦河说的话吗?我说我要入仕,只要入了仕,我的罪臣之子这层皮便可以脱了去,更何况我还不是纪云霄的儿子,倒是苦了小鱼,她还这样小。不说这些了,我给你带了岭南的贝壳,很漂亮,我就给你捎回来了,若是有别的有趣的玩意儿,我也会给你捎回来的,还有那条手帕,上面绣的是莲花,这是小鱼给你绣的,我现在都还记得你在云梦河给我唱的那首歌,那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好听的。我在努力,努力变得更好,努力让小鱼过得更好,我还想变得更好去见你,再等等我罢,等等我。”

    不知何时,屋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不多时,便下大了来。

    这豆粒大的雨点砸在青瓦上,倒是别有一番韵味罢?

    最后竟是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不时夹杂着闪电在里头,照得屋里有一丝的光亮。

    话说春雨贵如油,怕是人们会十分喜悦罢。

    人间春雨足,归意带风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