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神色已有不虞,与当初那个缠着温如白的少女,恍若两人一般。

    温如白进来便瞧见她斜在贵妃椅上,神色蓦的便柔和了下来。

    玉黛吩咐丫鬟端了凳子出来,摆在石桌的另一面。

    温如白坐了下来。

    少女也没看他,只是垂眸把玩着灿灿的耳朵。

    谁也没有开口。

    “你这般...可还是在恨我?”温如白心中苦涩。

    “有话便说。”温时娇一点也不想和温如白说话。

    一看到他的脸,就能想到自己当初多么愚蠢。

    自己扑向他怀中时,他定是怀着龌龊的心思。

    温如白深呼吸一口气,“不管如何,我是你兄长,自小对你的疼爱是真的。”

    少女不说话。

    又听温如白继续道:“你不愿同我在一起,我无话可说,可那祝庭山,我是断不会同意的,他十分复杂,你同他一块儿,必定会受委屈。”

    温时娇冷笑一声:“我与谁在一起,干你何事?”

    “我想阻止谁和你在一起,也与你不相干。”

    这么一句话,倒是让温时娇一噎。

    温如白也不想他们两人的关系变得这般僵硬:“我只希望,你能觅得良人,那祝庭山,绝不会是你的良人。”

    少女突然动了,见她伸出手去拿着那毛笔掷向温如白。

    少年躲而不及,那毛笔便直挺挺的落在他的膝盖上,衣衫上都是溅着墨黑的汁水。

    温时娇微挑黛眉:“你想说的就是这些?你可以走了。”

    温如白无奈,将毛笔拾起来,站起身来,将毛笔轻轻放在砚台上,最后看了一眼少女,转身走了出去。

    温时娇本来心情挺好的,但是让他这么一打扰,顿时就有些阴鹜了。

    垂眸看着自己刚才作的画,心情又是奇妙的好了许多。

    她一看到灿灿,就能想到纪家兄妹。

    也不知,何时才是重逢的那日。

    还有祝庭山。

    自打来东都以后,祝庭山身上的谜团就越来越多了。

    温时娇着实头疼,若是到了同祝庭山再次相见的那日,她都不知该拿什么样的心情去和他相处。

    可真真是烦人极了。

    -

    在院子里坐了良久,太阳晒得人暖烘烘的,温时娇眯着眼躺在贵妃椅上,怀中抱着灿灿,一人一猫,格外和谐。

    挽青见时辰不早了,便问:“小姐,可要用午膳了?”

    少女抬手覆在眼睛上方,遮住刺眼的阳光,坐直了身子,看向玉黛:“母亲怎么说?”

    “夫人说可,时辰小姐定就是。”玉黛如实答来。

    温时娇点头:“你且去告诉她,未正二刻在府门前见。”

    “是。”

    少女又看向挽青:“摆膳罢。”

    挽青哎了一声,两人并肩朝外走去。

    留如绛一人候在温时娇身旁。

    斟酌了许久,如绛才低声道:“小姐。”

    “何事?”

    “我发现,秋白有些不对劲。”

    温时娇蓦的挑眉,抬眸看向她:“何意?”

    秋白向来性子深沉,话也少,是四个大丫鬟里,最不受重视的那个。

    玉黛主内,做事沉稳,年纪最长;挽青活泼,年纪最小;如绛主外,干事老练;

    秋白就素日里看门通报,打打杂事,实在没什么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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