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语无伦次，开始因为想到的事情而脑中一片混乱惶恐。
宋霜看着她这幅样子，眼中有歉疚，也有几分莫名的疯狂跟深沉。
当日，他们都醉了。
可是，即便是醉了。
他也是保有一点理智的。
他问过她。
他说：“笙笙，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顾白笙眼睛望着他，都是倾慕：“我愿意，我愿意，成壁哥哥。”
“我是宋霜。”他纠正。
“我愿意的。”
她依旧看着他的眼睛，着了魔一样，满是倾慕甜蜜的回应他。
甚至主动去吻他的唇。
“你说你愿意。”
宋霜看着她抱头否认的模样，将旧事重提：“所以，我是问过你的意愿的。”
“那是你骗我！！”顾白笙抬起眼睛，有些崩溃又激动地一把抓住宋霜的衣领，将他拉近过来，看着他的脸，疯狂道，“我以为你是成壁，我以为你是他！所以我才说愿意，所以我才……”
她说着说着，竟然有些说不下去的哽咽起来。
她少女时代的时候，用了那么多的时间跟感情去倾注在成壁的身上。
去想要跟成壁在一起。
可是，不管多么努力。
最终，都阴差阳错的跟成壁错过了。
她嫁给宋霜，给宋霜生了孩子。
把自己的一生都跟宋霜纠缠在了一起。
错了……
“都错了……”
她错了。
宋霜也错了。
她说不下去，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说。
那么多年前的记忆，在这段时间里不断袭来的记忆复涌里变得原来越清晰。
她甚至，想起了自己在那夜之后，曾恍惚记起了宋霜的脸。
但她那个时候天真且固执的去否认，只觉得记起来的都是光怪陆离的假象。
现在回想，才知道，她记起来的，全部都是真的。
那个人，那个跟她一起度过了一.夜的人，真的是宋霜，不是成壁。
所以，那一.夜，错的可真是离谱。
“顾白笙，即便是错了，我这些年对你怎么样，你还看不清吗？”
宋霜垂着眼睛看她，声音变得柔软起来，“我对你不好吗？我把所有的一切，最好的，都愿意给你。
我知道自己做过错事，这些年一直在弥补你，从来没有再伤害过你。”
“那又有什么用？”
她红着眼睛，情绪激动的抬起头，冲着他吼：“如果那天晚上，我没有怀上成壁哥哥的孩子，我就不需要嫁给你！”
“可成壁还是会死，我还是会追求你，跟你求婚！”
宋霜道。
“但我至少不用为了孩子嫁给你，我也不会……”
不会觉得你对我好。
顾白笙没能把后半句话说出来。
她无法说出来。
宋霜的确对她很好。
可是，这种好如果变成了宋霜为了弥补错误而对她的好，她就觉得那不是好。
“我们不能将错就错下去吗？”宋霜抬起眼睛，黑色的眼珠望着她，“一辈子那么长，有时候活的清醒会比不清醒的时候更痛苦，不是吗？”
顾白笙摇摇头：“不能，错了额就是错了，怎么能将错就错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