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国公回济南后,由殿下亲自说为好。”左明静头埋得低了些,又道:“国公放心,下官绝不敢置齐王于险地。”

    “我并非是对你有顾虑……”王笑摆了摆手,又问道:“你打算如何做?”

    “先杀人立威,清除郑党在徐州城所有细作。”左明静道:“之前国公是要表现出放松,故而留着这些人给郑党传递消息,以免打草惊草。现在国公重伤,情况不同了,我们该表现出紧张,让徐州成为那条‘惊蛇’,吸引他们来打,故而要紧闭城门,显出风声鹤唳之感。”

    “其次,国公已布置好让人阻止黄河决口,下官接下来该做好准备,日后把郑元化的阴谋公诸于众,引导江南士林与复社舆论,挫败其后续计划……”

    王笑听罢,指了指床边。

    秦小竺会意,拿出他的信印交在左明静手上。

    左明静伸手捧过,又听王笑道:“知道你来……我才算是心安……万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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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明静一路走到庭中的僻静处坐下,双手揣着那枚方印放在膝上,终于不再掩饰着自己的神情,把那份难过独自显示出来。

    她不用再摆出大官的架势,像往常那样并着膝,如小女子一般落了泪,之后自己擦干净,一边梳理着脑中的思绪。

    刚才王笑问的那一句话,此时才有空细细思量。

    齐王与公主有隔阂,这事看出来的人不多,但大多都怪在知事院头上。

    王笑一问,她一间还以为他也怀疑是知事院在挑拨齐王姐弟间的关系,因此有些许委屈。但王笑其后那两句话又让她吃了定心丸一般,把那点委屈轻轻挥散……

    只是那“万事小心”又是何意?

    思量到最后,左明静依旧有些未解,把这桩小事抛开,任夜风吹干她脸上的泪痕,重新摆出沉静的面容,向前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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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州城因国公遇刺之事戒严,城中不免有些人心惶惶的气氛。

    但随着府衙中的命令井井有条地发布出来,又有齐王亲自来徐州坐镇,一切都还算稳定。

    对于一应官员而言,日常事务倒也没有多少影响。

    王笑离开前就安排好了一切,他在不在、伤不伤的,该做事还得做事……

    这天,张端又早早起来,一脸悲哀地站在屋中,任由他的通房丫头霞儿给自己披上衣服。

    这霞儿虽是丫头,但从小就侍候张端读书,颇通文墨,人也胆大聪慧,一边给他理着腰带一边问道:“公子是因国公遇刺而悲戚么?”

    “倒也不是。”张端淡淡道,“本以为他离开徐州,我不必每日如此清苦,没想到他受了伤回来,城内管得更严了几分……风雨欲来啊。”

    霞儿浅笑道:“公子有大才,哪是真的怕辛苦。”

    “君以众人遇我,我以众人报之;君国士遇我,我以国士报之。”张端道,“王笑重草民而轻士大夫,我何必为他卖命?”

    “那公子今日干脆抱个病,在屋里陪霞儿玩可好?”

    张端摇了摇头,道:“徐州恐有战端,我奉命收粮草入城……”

    说到这里,早餐也端了上来,他在桌旁坐下,皱起眉,有些忧虑道:“知道我们这些山东士族服侍王笑、盼的是什么吗?盼的是有朝一日天下平定,齐王登基,王笑还政于天子。我观齐王仁厚,必重文治,不再以酷法严律加士大夫之身。但眼下看来,呵……霞儿可听说过知事院?”

    “公子曾和霞儿说过,国公不在时山东政务皆决于淳宁公主,知事院便是她的幕府。如今来的那位左巡按便是从知事院出来的人。虽只是授七品小官,但权职极大,又得了国公倚重,直如钦差。一个女子,据说还是个寡妇,竟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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