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英才连连磕头,鼻涕一把泪一把哭喊道:“钟营长,小的错了,小的真的错了,小的真的不知道林爷是朱主任的客人!”
保安司令部的几个大头兵都吓得双膝发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跟着钟英才齐声求饶。
钟英才却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大手一挥,喝令道:“来人,把他们几个的枪都给下了,押下火车严加审问!”
随着他一声令下,他身后的手持德式军械的勤务营士兵如狼似虎地冲上了上去,抡起枪托对着张参谋他们就是一顿胖揍。
张参谋和他的几个手下别说是反抗了,甚至连躲都不敢多,就那样双手抱着头跪在地上惨叫着任勤务营的士兵殴打。
不过片刻功夫,几个人都变成血葫芦一般,不仅仅是浑身冒血,身上的骨头也不知道断了几根,像几条死狗一样瘫倒在车厢的地板上。
勤务营的士兵见他们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这才伸手把他们身上的武器收缴起来,然后伸手拽着他们的腿,跟拖死狗一样,拖下了火车。
林江南脸色煞白地站在一边,看着地板上留下的一道一道长长的血痕,只觉得心惊肉跳,有种呼吸不上来的感觉。
之前他对林江北离家出走远赴浙江去上警校还不理解,此时看到眼前这一幕,算是彻底理解林江北当初的选择是多么的正确。
在这个有枪便是草头王的乱世里,医术再精良又有什么作用?面对着枪杆子,还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吗?如果不是林江北在浙江求学期间认识了中央军校洛城分校朱主任这样的大人物,恐怕此时躺在地板上被人当成死狗拖出去的就是他们兄弟两个吧?
钟英才引领着林江北和林江南两个人下了车,指着被扔在站台上的张参谋几个人说道:“江北兄,你看如何处理他们?”
“不敢不敢,英才兄还是直接唤我一声老弟吧!”林江北冲着钟英才摆了摆手,然后说道:“我要先审问一下那个张参谋,看看他们是如何知道我哥哥在这趟火车上的!”
因为之前张参谋说他们是从三等车厢一直找过来的,那么显然他们是在火车到达洛城之前就上了车,至少是洛城前一站偃师上的车。
这说明肯定是有人向他们告密,把林江南的行踪提前透露了给他们。
还有一个问题,昨天保安司令部才去给林氏国医堂下了通知,说是给十天时间去筹措款项,没有道理今天就开始对林江南动手啊?
所以林江北一定要把这个情况给弄清楚。
他走到张参谋的身边,蹲下去用手拍了拍张参谋肿胀的不成人形的脸,说道:“张参谋,你如果不想再受罪的话,最好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保安司令部不是给了林氏国医堂十天时间吗?为什么今天要对我哥哥动手,还有就是你是如何知道我哥哥林江南在这一趟火车上的?”
“丝……丝旁……旁餐椅养镐素黎状,状元达。”张参谋的牙齿刚才又被勤务营的士兵砸掉了几颗,他张着漏风的嘴巴艰难地说道:“锁里夜夜学落一方膏状星,嚷里果区造旁餐椅养膏状。里果左这汤佛测,夜丝特镐素黎状元达。”
纵使林江北精通五种方言,也是琢磨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张参谋说的是什么。
“你是说,潘参议员告诉李专员的,说我爷爷写了一封告状信,让我哥去找潘参议员告状。我哥坐这趟火车,也是他告诉李专员的?”他盯着张参谋问道。
“丝……丝达。”
听张参谋这么回答,林江北心中不由得一惊。他甚至来不及恼恨潘兴思,就一把抓住张参谋的领口问道:“那黎存行那个王八蛋除了派你们到火车上抓捕我哥之外,有没有派人到我们林氏国医堂去?”
“趴……趴落,”张参谋吃力地回答道,“丝……丝句查某杂青汁塞人锅区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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