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突然放下勺子。

    “先生,时值年节,按往常的惯例莫守城那边早该送来银子和账册,怎的这个时候还未有动静,再过一阵子就怕大雪封路,拖延了日子会误了本宫的事。”太子手指头在书案轻点,几乎没有人知道江南的莫守城是他的人,莫守城所有的行为都授他的应允,而他与莫守城之间也常通着书信往来。

    蒐先生拢着茶盖的手顿了顿,沉吟道:“太子已有多少日子未收到江南的消息?”

    太子眉心一拧,“倒是五六日前有书信过来,说是事情差不多已办妥,只是父皇派去的人明面上盯着,行事多了层顾忌,不能像往年般明目张胆着来,不过他也保证那位王大人能得到的消息都是他授予了,最多就是丢几个小卒出去交代了事,毕竟莫守城扎根江南这么多年,就是奉天巡视的钦差也压不过地头蛇。”

    对于这一点,太子还是很有信心的,他倒不是怕江南的事情暴露,而是担心天气越来越冷,北上的路可就不好走了,就怕路上出点问题,毕竟他东宫一年进项的银子全靠着江南那边的供给。

    身为一国太子,表面看着风光,谁知道他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不敢行查他错,还有那些朝臣官员凭何站在你的背后坚贞不渝的支持,还不是要上下打点,给予好处,拿人手短,有了弱点也能更好的掌控在手中。

    蒐先生垂眸饮了一口茶,“皇上那边怎么说?”

    太子摇头:“王大人去日尚短,应该没有什么消息回禀,昨日上朝的时候还一切正常,未听见父皇提及什么。”

    “朝中其他人也没有任何动作?”蒐先生砸了砸嘴巴,像是品茗这茶水的味道。

    太子不解其意,兀自点头,“对啊,想来他们也知道是无用功,再说江南与京城相隔千里,就是去了又能如何。”常言道,山高皇帝远,虽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离的远了,人家在当地的势力错综复杂,又哪能是一个玉旨钦差就能随便撼动的。

    王大人奉旨前去督查,太子倒也不是很担心,往年也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还不是每次都雷声大雨点小,反正江南上上下下几百个官员,哪能各个清廉,随便抓两个无关痛痒的出来交代一下,他钦差也就可以给皇帝一个交代了,这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

    太子相信,这点小事,莫守城一定能处理的很好。

    “不对。”蒐先生忽然压下茶盖。

    茶盖撞在杯缘,砰的一声脆响莫名惊的太子心口一跳,“先生,怎么了?”

    蒐先生一双不大的眼睛骨碌碌转个不停,思绪急速转悠中,忽而抬头:“太子,最好派几个亲信连夜去江南走一趟。”

    太子让他郑重其事的态度弄的心烦意乱,“可莫守城那边传信过来,明明一切正常,并未发生什么事啊。”

    “本来老夫也没那么多,可是汪择这个事一出,老夫反而就有些不放心了。”蒐先生右手一晃一晃,那黑羽扇子就跟着摆动起来,扇出一丝丝凉风,在这个原本暖意昂扬的书房里,注入了一点点清亮,也让人的心脾瞬间清澈起来。

    蒐先生半瞌目,沉着嗓子道:“太子何不想想,一个汪择能牵扯出多少事,背后隐藏的人不会不知道,也早就算计好了,咱们这边就是断了汪择的线,也必然不能轻易摘出去,因为早就有人在千里之外又埋了一条暗线!”

    太子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眼底闪过一抹不可思议,“先生是说,汪择的事假,其实江南才是那人对付本宫的重点,而京城发生的事情,不过就是背后之人拿来作掩护的障眼法?!”

    太子想到这里,背脊都窜过一丝冷汗,“好一个连环局,根本是想置本宫于死地,到底是谁这么和本宫过不去。”想来想去,他脑海中窜出慕凉呈的脸,端王一向自负,觉得自己这个太子处处落于他后,只是因为自己占了个长就得太子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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