噜的烧开水的声音响起,容若才发现原本空置的炭盆上头,不知何时放了一壶水,此刻水开了,在里面翻滚发出不小的动静。

    彩蝶左右看看,这两个人的气氛,有点微妙啊,眼珠子机灵的转了转,一个旋身拿了棉布垫着去把烧水壶取下来,又用空着的手打开桌子上的瓷壶,将里面剩余的冷水倒了,然后灌了一壶热水进去。

    热水倒好,彩蝶准备新沏一壶茶,半途中让慕北辰抬手挡住了,就耸了耸肩,乖觉的退到后面。

    容若看着慕北辰修长的手指从茶叶罐里捻了几根出来,握住瓷壶往空的被子里过了一遍热水,之后才是放茶叶进去,然后又过一遍水。

    那手指白皙如玉,指骨分明,手指紧握着白底蓝纹的瓷壶,泛出寒玉般的冷芒,倒像是一件绝美的艺术品,却没有温度一般,诚如他本人给人的感觉,令人心寒。

    慕北辰垂眸在手中动作上,彩蝶无声的对着容若张了张嘴巴,老大心情不好啊?

    容若手肘抵在桌子上托腮看着慕北辰认真严谨的斟茶倒水,仿佛在完成一道苛刻的工序一样井然有序,她那碗喝了一半的茶水已然彻底冷却,也没想继续喝,就放在手指指尖打着转的玩弄,看到彩蝶拼命对着她挤眉弄眼的,心中感叹,慕北辰这样无趣的人,是怎么把彩蝶收入麾下的。

    再说,就那么一副面瘫样,真怀疑他还有好心情的时候,又是怎么样?

    “彩蝶。”猛不丁的,慕北辰唤了彩蝶一下,吓的她做了亏心事一般受惊的不轻。

    彩蝶揉了揉嗓子收敛心神,从后面的暗影里走出来一步,不似平日那般故意矫揉做作,声音还是一如过去的呢喃软语,带着不经意的妖娆风情,“王爷,今日收到的消息,楚公子不日抵京。”

    容若挑了一下眉梢,楚风要回来了?随后眉心往下一拧,楚风风流不羁,潇洒倜傥,正应和了他的名字一般,常在外晃荡,虽领着官职倒像个挂名的,也没见正经做些什么,这次离京一个多月,谁也没曾在意过。

    彩蝶特意提起,显然就不是楚风私下闲游那么简单了。

    再一细想,当日容若和慕北辰成为未婚夫妻的可笑赌约,不就是来自楚风,本来不觉得,现在仔细琢磨,越发值得深思。

    慕北辰倒茶的手势行云流水,看着叫人赏心悦目,闻言也没有停顿,将过完热水的茶水倒了,又重新注入新的热水,才说道:“让他取道洛州,替本王去一位故友那边取一件东西,晚几天入京。”

    彩蝶一下子就明白了慕北辰的用意,他们知道江南的事情看着是王大人的手笔,实际上背后都是慕北辰让楚风过去现场操控的,若是一起返京,现在皇帝他们是不知道,到时候未免联系在一起图惹麻烦。

    “属下明白,还有王大人……”彩蝶说到这里,下意识的止住了口,有些顾忌的看了一眼容若,她还不清楚这位容姑娘在王爷心中的地位,事情干系较大,她还是征求的看向慕北辰。

    慕北辰端起重新泡好的茶,慢悠悠的品了一口,眉眼微垂,热茶的水汽扑上面来,氤氲的他眉间脸颊带着一层雾里看花的模糊,一时看不透神色。

    “我出去……”

    “说。”

    两道声音一起出口,容若已经起了一半身子,听到那彻寒如冰的一个字利落的在她耳边炸开,真心被惊愕了一下。

    她狐疑的看向慕北辰,难道是被她刚刚拆穿了他的用意,所以觉得在自己面前无所谓遮掩了吗?

    只是无论如何都看不见被茶气遮掩的容颜,更遑论分辨他的表情。

    容若重又坐下去,指尖往面前的杯盏一弹,你敢说,我还怕听不成?

    彩蝶越发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怪怪的,她生性欢脱,此刻倒也不敢打听,只对着慕北辰禀告道:“王大人返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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