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偏过头擦了擦眼睛:“秀心是谁?”

    容若一笑,笑容森森,神色都凛冽几分,“你贵为后宫贵人,怎么能记得一个低等的宫女,不过如果我说是那个天天叫人鞭打,全身上下都是鞭痕,怯懦卑微的小宫女,就在不到一个时辰前溺死在冰冷的镜湖里,而现在全身青紫没有呼吸的躺在她矮小的破床上,等着被扔到乱葬岗,不知道陆贵人是记得还是不记得?!”

    陆贵人越听越是心惊肉跳,脸上的肌肉跟着一抽一抽,被容若的目光看的避无可避,眼睛四处瞟着:“你……你说的是洒扫的那个粗粝丫头吧,她坏了我宫里的东西不过训斥两句居然跑了出去,怎么……怎么她投湖了,怎么会这样?”

    容若脸上弥漫着一层厚厚的阴霾,眼中的疏离冷漠第一次这么清楚的呈现在众人面前,使得她整个人都看上去冷沉阴寒,自然而然散发出迥然于平时的凌厉气势,她抓着袖口的手指不由的收紧,看向陆贵人的眼神冰冷森寒,但是细看之下,那冷厉的目光下包含着如烈火般的滔天怒火。

    “因为她无意中偷听到了你的话,知道你暗中给黑猫喂了兰雀根,为的就是利用黑猫来陷害钱常在,更因为她得知你在无意中知道我救过黑猫并且给它上过药后,想到了一出完美的借刀杀人之计!”容若身子往前倾,微微俯下身,双眸紧紧的盯着陆贵人,步步紧逼过去,“今天就是你等待多时的时机,也是一个你陷害钱常在,嫁祸给我的天衣无缝的计划实施的日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陆贵人抬起头,对上容若冰冷的视线,那黑洞洞清棱棱的目光直射过来,像是能穿透你的心底,将里面所有的肮脏龌龊看个清楚,有种暴晒于光天化日之下的羞耻感,陆贵人不自觉的身子一软,身体后仰时用双手撑在后头。

    容若想起秀心孤独可怜的躺在木床上,没有呼吸,不会再见到她怯弱的笑着说姑娘真好看像仙女,是对奴婢最好的人了,也不会见到她哆嗦着用袖子盖住伤痕,虽然卑微低贱的生活在最底层,可她心存感恩,幻想着这个世界的美好。

    今后不再有了,没有了那个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小宫女,总是浑身伤痕怪自己笨手笨脚做不好事情的怯懦小丫头。

    容若心口某个地方泛起一丝丝的疼惜,那还是一个未满十五岁的小姑娘啊,若是出生平常人家也该父疼母爱,能肆意撒娇的未成年少女,而她这辈子或许都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最后苟延残喘的在宫里提心吊胆度日。

    容若微微发凉的指尖掐着自己的袖口,她想着,镜湖的水一定很冷,秀心果然很冷吧,要不然她怎么被冻成了全身青紫色,还有那瘦小的像干柴一样的手臂上的伤痕刚刚愈合,容若知道她是偷偷用了自己送的药膏,那个单纯的有点愚笨的小姑娘是不是边用着药边念叨着容姑娘果然是天下最善良的人呢。

    容若隔着衣袖的手指尖掐进自己的掌心,她并没有秀心想的那么好,她见惯生死也曾冷漠的宣布一个又一个死亡,她来了这里后自私疏离的对待任何人,包括明知道周沁珠也许是真的想跟她当朋友,她不惜用最冷酷的话驱逐对方,因为容若始终把自己当做过客,过客是不需要和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牵绊的。

    秀心,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小宫女,她不过给了一罐药而已,如果早知道秀心会付出生命,容若宁愿不曾有那一刹那的心软。

    仰起头对着天花板闭了闭眼睛,再打开后,里面的水光似乎被太阳光吸收了,她润泽的眸光注视陆贵人惊惧不安的神色,缓缓抬起右手,握着拳头的手掌伸到了陆贵人前面,慢慢分开五根手指头,“陆贵人,这个东西,你可是认识?”

    陆贵人表情略显呆滞的仰头看过去,容若手掌心躺着一块帕子,上面放有一块粉色晶莹的有拇指大小的不规则石块模样的东西,可是说它是石块,又更像水晶琉璃,在大殿明亮的光线下,显得晶莹剔透,棱角突出时会泛出一点白边,没有粉色宝石那般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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