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呼哧的大口喘气,脸上麻辣辣的痛楚不算什么,她现在的身体早已不像是自己的,像被浸在冰水里一样无力,明明该冻僵,可每一根毛细血管都在叫嚣,抗议。

    老妪重新站起来,拢在袖筒里的双手端在胸前,眼皮子一厉,恶狠狠的瞪着容若,嘴角边露出一个阴毒的笑:“好酒不吃,就休怪老奴了,你们几个过来,给她扔外面的水缸里去。”

    两三个小太监拖着容若从房间里出去,方打开门外面狂风咆哮,吹的人衣袂翻飞,容若的衣衫早被血水打湿,叫冷风再一吹,使得她整个人打了个寒噤,皮肤不受控制的发颤。

    容若脑子里很清醒的想着,若是绿雀在这里,该提点她一句——喏,这也是身体的一种本能反应,当它在突然间接触温度低于体温的事物时,变会发生颤抖,痉挛这些感官反应,以此来向身体的中枢传达必须即刻避免,也属于自我保护。

    ‘嘭——’容若纤瘦的身子被砸进水缸中,激起一层水花四溢。

    十二月的京城早已冰天雪地,往外面放上一盆水都能马上结冰,显然这缸和水都是从屋里头现搬出来的。很快,溅在外面的水滴凝结成冰,在水缸周围挂起了长长的冰棱子。美女窝

    容若被砸的头昏脑涨,冷水四面八方毫无顾忌的全都涌过来,像是一根根尖利的细针形成了锐不可挡的锋锐刀片,剐的她全身没有一处不疼的,血液仿佛被冻住了,胸口鼓起一个窒息的包,她甚至以为马上就要死过去。

    “容姑娘,想好了吗?如果你老实了,老奴就叫人放出来。”老妪站在水缸前面,冷眼看着容若在水缸中挣扎,抬高了嗓音喊道。

    容若脑子昏沉的在水中沉浮,手无意识的乱抓,终于挨到水缸边缘,她把头伸出水面,一长串的干咳汹涌爆发而出,咳的惊天动地,仿佛不把肺咳出来不算完事。

    老妪身边的一个太监弓着腰踮起脚尖,附耳提醒道:“嬷嬷,这天凉的很,再不把人捞出来怕是要冻在里面了。”

    老妪死鱼般的眼睛缓缓动了动,脸上没有半分同情怜悯,冷酷的嘴角往下坠着,仿佛在心中计较着是容若会主动投降还是水先结冰。

    只是没等老妪衡量出个结果来,容若先晕了过去,老妪眉头打成一个绳结,她用各种不同手法惩处的宫女多了去,也没遇到过容若这般动不动晕倒的,这就叫她不太好下手了。

    容若再次醒过来,都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一声,到底说这个身体太弱还是太硬好呢?

    “咳……”容若身体一动,入眼就是一双绿面黑底的仙鹤青松绣花鞋,容若仰起头,正对上老妪不满的一张老脸,嘴角扯了扯,苍白着脸笑道:“水缸挺好的,比木桶洗澡舒服,嬷嬷若是喜欢,也可尝试一番。”

    容若心知今天这人是不会放过自己,说再多讨饶的话也白用,就是不知绿雀此刻在哪里了,能不能赶上救自己一条命。

    从行宫到皇宫也没多少行程吧,容若偏头看向窗户,黑沉的天空东方已悄然出现一抹鱼肚白,天快亮了。

    容若眼睑微敛,垂下眸光来,这个时辰了,慕北辰还没有出现,他是放弃了吧。

    说不上有多少失落,即便早知两人的关系是建立在慕北辰有利可图之上,容若始终觉得起码慕北辰的人品还值得称道一两分,否则他完全可以欺骗利用,而不是坦诚交代他对容若所起的心思。

    这样也好,容若心想着,本来就不该寄予希望的,何谈失望。

    此后,生死无关,各安一方。

    “牙尖嘴利。”老妪不屑的勾起一边干扁的嘴角,看着瘫软在地的容若,在琢磨着接下来用什么法子。

    离老妪最近的太监凑上来,低声道:“嬷嬷,天色即将亮了,奴才看她也经受不住了,不如您先去歇着,待会儿再来。”

    老妪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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