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像至极,难分真假。

    容若写字有个小习惯,停顿处必然有个小点,这是以前她上学时候记笔记留下的毛病,改成毛笔也未曾更改,而模仿之人连这个点都模仿的惟妙惟肖,可见背后下了不少功夫,并非一张双张纸这么简单。

    容若想来,使用双张纸的话,在九分的基础上更能得十分的缘故吧。

    要是魏鸿远心虚,必然会迟疑,但是他立马应承道:“写就是,怕你不成。”

    容若眉峰微敛,轻笑道:“魏太医答应的那么痛快,定是有了应对之策,或者假装书写时改了习惯,装作不熟?”

    魏鸿远浓眉拧成一个疙瘩,虎目滚圆中带着憎恨余怒,道:“还带如何?”

    “不用那么麻烦,就我所知,双张纸有个小秘密……”容若故意停顿一下,看着魏鸿远面色微微一僵,但很快掩饰过去,只低头不语,容若挑了挑唇角,伸手扯了魏鸿远抓皱了的纸张,指尖捻着右边一个角,抬眸道:“所谓双张,意为结同心,尽今生,鹿车共勉,妻子好合,如鼓瑟瑟。”

    慕北辰侧首看向容若,女子添点脏污的衣裳不太合身,也是她寻常不会选择的娇嫩颜色,配上她出众的容貌总显得艳丽有余,不够符合她本身清雅的气质,可当她话语停下,一个笑容展露在眉眼之间,突然间华光万丈,整个宫殿为之一亮,好像所有的光都聚拢到了她身上,即使她现在服装落魄,即使面露疲态,身形憔悴,还是掩不住自骨子里透出的清华高贵,仿佛凌绝他人之上。

    慕北辰不其然的想到牢中那场针尖对麦芒的谈话,在他面前,容若常常像一只竖起了毛发的猫,浑身戒备却不自知,然而偏偏眼神清澈到了极点,好似容不得一点世间污秽,叫心怀邪念者无法对视。

    从始至终慕北辰都在怀疑,容若真是从青阳县那个小地方出来的首富嫡女,一个被外界传为丑陋懦弱,十年如一日生活在容府落魄不堪的小院中,不敢与世人来往的没有存在感的二小姐?

    茶叶的香味发散在殿中,慕北辰看着容若在大家惊诧的目光中,一杯茶水全都扑在了双张之上,不顾蔺妃怀疑的话语,她自信从容的取下鬓边银钗,尖的一头对准双张纸右下边角,轻轻挑了一下,拨开来一层薄如蝉翼的几乎透明纸片。

    容若用银钗一卷,然后用力一扯,覆盖在双张纸最上头那层给全部揭开来,最妙的在于原本的墨迹还在,仿佛这一层根本不存在,根本没有沾染一丝一毫的墨汁。

    茶水渗透在双张纸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很快的像法术一样全部被右下角的地方吸取过去,那小小的边角一点点吞噬着,犹如具有生命般,慢慢的,慢慢的变幻了形态……

    “双张纸的小秘密在于,右下角多添加了一味菟贞子,它能吸附水份凝结成珠,如果按照特定的规律排列,就可以达到自己需要的目的,比如……”容若将纸竖起来,正面对向皇上和瑾贵妃,“署名。”

    瑾贵妃端正的身体微动,凤眸凝胶在容若手中的纸上,只见上头两个小篆犹如印章雕刻出来,字正方圆,圆劲均匀,行书:仲舒。

    慕北辰轻眉淡扫过两个字,望着一旁瑟瑟发抖还不停转着眼珠子的魏鸿远,淡道:“仲舒便是魏太医的表字。”

    “最开始的时候,为表纪念,双张夫妇每次研磨出纸张后便用这种方式留下两人名字中各一个字,合在一起寓意和合,不离,等到后来因为双张纸而发生了牢狱事件,官府不让双张纸再大肆买卖,明面上双张纸的手艺也就失传。”容若将纸交给一旁侍立的宫女,再有宫女呈给刘恁,皇帝就着刘恁的手看了眼,容若才接着道:“不过对于张氏后人来说,双张纸是曾经祖辈的荣耀,就算不合官法,他们也不愿就此埋没,所以唯有嫡亲的一脉代代相传,并且改了之前双张夫妇的留名方式,只留自己表字。”

    就好像是书画下面盖有作者归属名一般,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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