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装裱啊这些事情,都是容若离开静王府前月桂说过的,所以容若当下就明白过来,“你来这里是装裱画的?”

    周沁珠咳了一声,荔枝马上送上温好的茶给她,喝了一口润口后,才点头回道:“是的,昨日拿来装裱的,本想着拿了就走……连累了此地掌柜跟着担惊受怕了。”说完,面有愧色的一笑。巴山书院

    容若认为周沁珠不是太圣母就是有点傻,惹事的是糖丸和刑录风,出事的地点是墨流芳华,受难的是她,最后她反而觉得对墨流芳华的掌柜有愧?换个人不发作一顿都算有涵养了。

    外面叩门声响起,又是墨流芳华的掌柜派人来了,见周沁珠终于醒了,当下舒出一大口气,心中直念菩萨显灵,问候周沁珠一番,主要来看看她们还有什么需求。

    打发走了店中伙计,容若两只手撑着椅子慢慢站起来,“药方开好了,你回去先服三天,若有不适再叫人去找我。”

    周沁珠侧躺在床上看容若一步一挪步伐很缓的走到门口,开门,再出去,她细细的长眉微蹙道:“容姑娘今日看着怎么面色有些憔悴,倒不如往日鲜活。”

    “小姐再躺会儿吧,马车傍晚才来。”荔枝给周沁珠取了靠背的枕头,又将她扶着躺下:“容姑娘啊?奴婢看着没差别呀,许是刚才给小姐施针的时候太过耗费心神,所以才露出疲惫吧。”荔枝全身心都投入在周沁珠身上,从头到尾心神不定的,哪里有空再关心容若精神状态。

    周沁珠躺好了,手往枕头旁一放,忽而顿住,然后手指勾着一条青色绳子出来,绳子断成两截,一头是被磨成高矮不齐的细条状,另一头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美玉。

    “荔枝,你说这个玉佩是谁的呢?怎么挂在我的画作旁边。”周沁珠将玉佩放在眼前,玉佩悬空轻轻晃动,流转着低敛的银光。

    荔枝从周沁珠手中拿下玉佩,重新塞在她枕头底下,“奴婢看着这玉不寻常,许是哪家公子欣赏小姐画作,留下当定情信物也不定呢。小姐您还是先睡一觉再想别的吧。”

    “贫嘴。”周沁珠笑着小声骂了一句,闭上眼睛时,脑子里不其然滑过一张风雅俊儒的面容,一双桃花运春波潋滟,好似九天玄月,不禁羞红了脸庞。

    容若从墨流芳华出来上马车时,只觉得自己这一趟走的太不值当,画没买到,白白的给了看了半天病,还是免费义诊,倒是背部和臀部又疼起来。

    马车里,绿雀给容若重新上了一回药,容若趴在马车上,看着绿雀低头盖盖子,又看了她一眼,再低头,再看她一眼,忍不住笑道:“绿雀,你是害羞吗?”

    绿雀放下瓶子,满脸正经的模样摇头道:“不是。”

    容若双手交叉抵在下颚,侧眸道:“那你做啥偷看。”

    绿雀皱起眉头,不知道怎么说,“属下是想问,姑娘不疼吗?”伤口崩开又出血,重新上药必然是极疼的,可从头到尾容若吭都没有吭过一声,倒不像一个娇滴滴的女子该有的坚韧。

    “疼啊。”容若闭上眼睛,嘴角微微上翘:“绿雀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绿雀直着腰板坐在容若对面,眉眼压低了,对上容若风华万千的侧脸,她从第一眼就知道容若很美,但她也从一开始就清楚静王贪图的并非容若的美色,她甚至现在也搞不清楚静王和容若之间算什么。

    说是未婚夫妻,可纵然绿雀没有经历也知晓真正有感情的人不是这样相处的,若说他们是单纯的交易合作者,绿雀又感觉静王对容若很不同,比如他竟会因为容若曾在宫中招人暗算不惜将自己派到容若身边。

    感情世界极度贫瘠的绿雀,糊涂了。

    “如果可以成为公主,这世上没人想当女王。”容若平淡如水的声音像没有起伏的音律,浅浅滑过绿雀耳边,像冬季的初雪不知哪一瓣最先落下,也像春天的湖水不知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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