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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长公主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窗外,目光悠远,覆盖着浓浓的愁绪。

    容若纤细白皙的手指抚上茶碗边缘,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不管她是萧凡还是容若,她都没见过亲生母亲,此刻见到长公主为了女儿不惜放下手段亲自来请她和江城,不禁有些感动。

    如果长公主气势凌人的命令容若去治病,更甚者以皇命要求治不好就要怎么怎么责罚,那容若叛逆的性格必然会跟你对着干。

    偏偏长公主这么和颜悦色,只以一个母亲的立场出现,叫容若不知如何是好。

    她身为萧凡的时候是孤儿,院长妈妈是她心里最可亲的人,只不过她上大学的时候,年迈的院长也离开了她,从此就真的是孑然一身。

    妈妈这个词,离萧凡很遥远,偶尔也羡慕大街上手挽手一起逛街的母女,但是也只是一瞬间,渐渐的,她心里竖立起来的堡垒够坚固,以为自己无坚不摧,更自讽自己就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不需要什么父母。毕竟这二十多年来,她也活的不错。

    容若的命运就更悲惨,除了从记忆里携带的几卷古医书之外,就没有一个活物能亲近的。就是容府那几只猫也是势利眼,踏足她的蔷薇苑都是趾高气扬的。更别说她还把自己娘给克死了,哪里有机会体验这种母女情。

    容若捧着茶杯喝一口,喝完,茶杯还抵在唇边,茶水的热气氤氲眼前,黑亮清澈的眸光像是氤氲了一层水雾,朦朦胧胧。

    马车颠簸着一路奔向公主府,马车里的人各自想着心思,谁也没有再打破沉默。

    前一次虽然来过公主府,不过那是大晚上,而且是后院下人那排偏僻的院落。此次从正门进来,容若才发现,这公主府果然也是雄伟宏大,高墙阔院,亭台楼阁样样不少,每一样东西似乎都经过精心计算,放的恰到好处,也彰显了贵族风范。

    只是,在皇宫里见识过之后,对于公主府的一切,江城和容若都还算是不太意外,毕竟比起皇宫来说,公主府还是差了点的。

    月华自从生病之后,长公主给她另外安排了一处别院,临湖而建的一套院落,很清幽,特别适合休养。

    不过,容若觉得,长公主肯定还有另一层考量。月华现在这幅样子,当然不好见人的。

    再次见到月华,容若就快认不出了。长亭中,一袭粉衣的女子安静坐着,双手交叠放在胸前,眼睛空洞的往前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好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月华身边的侍女听到动静转过头,见是长公主连忙行了个礼:“参见公主殿下。”

    长公主走过去,爱怜的抚摸月华的脸庞,然后替她把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头发理了理,用柔软的语调说道:“月华,风大了,不能吹太久哦。”

    这般呢喃轻语,就好像对待一个不知世事的幼、童。

    然而,月华不能给她任何反应,还是茫然的呆坐着,无法感知周围的一切,包括长公主的触摸。

    江城小声跟容若嘀咕道:“怎么郡主好像对什么都没反应。”

    “不清楚。”

    容若当然知道怎么回事,她五感具失,现在除了一口气还在喘,说明是活着的,基本跟死人也没差了。

    容若痛恨月华的阴险狡诈,明明之前没有任何交集,就因为她是慕北辰的未婚妻,月华就非要置她于死地。她知道,这个女人不能救,别看月华现在可怜,她要是被救治好了,还会想着办法的害自己的。

    人性的丑陋,没有人比容若体会更深刻。在她工作的医院里,新生儿科的病房内永远存在被遗弃的孩子,有些是天生带残疾的,还有些刚出生很健康的孩子,就因为是女孩,就被扔在医院里自生自灭。

    容若也曾是那众多婴儿里的一员,她猜测,恐怕生她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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